我正在迟疑间,只闻那几个乞丐道:“一定是你耍老千了。”
众赌徒纷纷喝道:“你可别胡说啊,人家可是赌神,赌神知道吗?赌神还会和你们几个小乞丐耍老千?”
肖心盘闻言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看向肖心盘。
肖心盘朗声道:“不错,我乃堂堂赌神,就算赌门在江湖上再不得脸,我身为赌门首位,也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肖心盘说的正气十足,一派高傲清正的模样,但我知道他真的耍了老千,那“额哒”一声就是证据,骰盅里必然有机关。
那几个乞丐对视一眼,随后面面相觑道:“不应该啊。你真的没有耍老千?”
肖心盘无比正直地双手环抱,严肃道。:“当然没有。”
“哎呀,老乞丐,人家要出老千难道还会告诉你吗?”
门帘外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脆无比,十分爽利。
门帘被掀开,一个纱巾裹额,长发高挽,一袭补丁灰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个女子虽然穿着单薄且灰扑扑的,但她脸蛋极其白嫩,眼神十分清亮,在一套乞丐服映衬下,显得极其清美。
肖心盘略带探究的眼神打量这女子,一个白发苍苍的乞丐一把拉住了女子,叹气道:“你怎么来了?寻到落脚地了吗?”
女子摇摇头叹气,因为额头裹着纱巾,所以显得脸盘很小,看起来轮廓颇为精致。
“我说,你们把今天讨来的三文钱都用着赌钱了,输了可咋办?”
这女孩看起来颇有些精明,看着肖心盘道:“你刚刚出老千了吧!”
肖心盘摇摇头,笃定道:“没有。”
女子仰面看了肖心盘一眼,随即漫然道:“本姑娘闯荡江湖数十载,也听说了不少赌门耍老千的传闻。我猜你那骰盅里必然有机关,按下机关开闭处,则出现一个阴阳石,阴阳石会吸动骰子,骰子大数是阴时,小数是阳石,是大是小,全在你的掌控。可否?”
肖心盘看着女子洒然一笑,“姑娘,你可以验验我的骰盅。不过,我这骰盅乃是北海金丝楠木制成,十分珍贵,你要是不小心失了手,摔坏了,可得问问你赔不赔得起啊!”
肖心盘说着便将骰盅递向女子,顺便笑道:“莫不是怕了?”
女子摇摇头,“并不是,我是怕你有诈。听说这骰盅只有历届赌神才能摸得,不是赌神的话,骰盅会碎的。我怕打坏了你们赌门的东西,赔不起啊。”
肖心盘将骰盅收回去,对着小厮一仰下巴道:“他们输了两句,你们欠顾氏赌坊二十文!”
那几个乞丐道:“才二十文!”
女子拉着白发苍苍的老乞丐道:“什么叫才二十文,知不知道二十文要乞讨多久?况且,东华县好像不允许乞丐驻足。”
“不然先欠着吧,你们丐帮欠赌门二十文钱,不知何时清还。”
这是明显的欺辱丐帮啊。
不论是从实力上还是从语言上。
那女子才要说话,外面忽然一阵马嘶,一个汉子风尘仆仆地掀帘子进来。
小厮接住那汉子,“怎样,出结果了吗?花间和徐三返谁赢了?”
那汉子喘着气,莫小净瞪我一眼,一副不是花间就会和我拼命的架势,我对她温柔一笑。
“是花间花间赢了!酒神争夺赛,花间独酌第一手赢了酒神!”
那汉子喘着气说道。
不少赌徒皆是兴高采烈地看着肖心盘,道:“果然是赌神啊。您赌花间赢,他果然便赢了。”
肖心盘从桌子上跳下来,走近了男装的莫小净道:“你输了。”
莫小净点点头,“不错我输了,我花三千两赌徐三返赢,我输了,”
她笑了笑,道:“不过,我师傅赢了。他之后花五千两赌花间独酌第一手赢。说到底,是我们赢了。”
小二走上来算账目,先给我们赢的钱,我们原打算走。
可那丐帮的女子忽然喊住了我,“站住!你是,阿山?”
已经很久没人喊我的小名阿山了。
还是我在京城的乞丐窝的时候,别人这么喊的。
我遇到熟人了?
我转头看她,好像不记得她了。
“你不记得我了?”女子看着我道:“是我啊,阿媚,小时候常常偷了糖给你吃的。”
偷糖给我吃的阿媚?
我记起来了,是的,记忆中这个阿媚是个男孩,而且性格暴躁,喜欢发脾气,偶尔会带糖给我们这些小乞丐吃。
“原来你是个女孩子啊。”
我回头看她,以前的我可真好骗啊。
“奇怪,你和丐帮认识?”莫小净看着我道。
“认识。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了?”莫小净讶然:“那你怎么认出来他的?”
“对啊,我也十分好奇,姑娘如何认出我?”
女子伸出手指向我的手腕道:“你手腕上有个胎记啊,我一直记得的。后来你忽然不见了,我们还找过你呢!”
我点点头,后来我师傅飞过皇城的街头,一眼看到了我,便把我带走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认识就好办了。”那白发苍苍的老乞丐看着,一脸的温诚,他笑道:“既然如此,这位公子,你不如帮我们垫一垫欠顾氏赌坊的钱,我们丐帮上下感激不尽。”
丐帮上下?这人说话也太浮夸了吧,就他们几个人,何以代表丐帮上下呢?
那女子附和道:“对啊,这位可是丐帮帮主的大师傅。你今儿帮了咱们,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