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旁矗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小茶馆,往日人来人往的景象早已成为那飘渺云烟。
茶馆的老板,坐在桌子旁,一脸苦闷之色,端着茶杯,看着杯内水面上漂浮着一两片黄绿色的茶叶,哀声叹气。
不时低声咒骂,“那群杀千刀的山贼,打家劫道,恁是把这条繁华大道给弄成这幅鬼样子。”
“爹爹,娘都被山上那群坏人抓走了,我们逃到城里去好不好?”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拉着茶馆老板那满是补丁的衣袖,一脸期冀的说道。
老板闻言眼中充满着刻骨的仇恨,猛地一下站起来,拳头握紧又松开,青筋暴露,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坐下,摸了摸小孩的头,“虎儿,明日我们就入城去。”
说完这句话,老板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一般,身体肉眼可见的佝偻下来,脸上满是疲惫。
咚!
咚!
咚!
这时从远处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声,整齐划一,如鼓声一般调动着旁人的心脏,连心跳的节奏都不禁向其靠拢。
茶店老板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面露狂喜,连忙拉着儿子出门远眺,瞧见一支黑甲军正缓缓从远处靠近。
士兵们身穿玄甲,行军之时井然有序,正正之旗,大旗随风飘扬,隐隐看见一个刘字。
茶馆老板不禁喃喃道:“上天没有放弃我们...没有放弃......”
“爹爹,这些叔叔是去杀那些坏人吗?”
一旁的虎儿疑惑道。
茶馆老板没有回答,砰的一声,连带拉着虎儿一起跪下,脑门着地,纹丝不动。
虎儿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是有样学样,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以后我也要像这些大叔叔们一般威风,去打坏人,保护爹爹。”
这支威风顶顶的黑甲军正是去剿匪的陷阵营,刘协被高顺抱在怀中共骑一匹马,带领军队前进。
而普通的陷阵营士兵只能步行了,因为他们身上的铠甲过于沉重,中原的马匹是坨不起他们的。
刘协此时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与高顺共骑一匹马让他心生难堪,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他现在才八岁。所以不管刘协再怎么抗议,高顺都不放心让刘协单独骑一匹马。
在经过茶馆的时候,恭敬跪在道路旁的茶馆父子让刘协一扫郁闷,眼神不由变得坚定起来,为了这些穷苦百姓,别说是丢面子,丢命也舍得。
喝道:“加速前进!”
身后的士兵闻令,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快了几分。
一旁的高顺和张辽二人,将刘协刚才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此时两人看向刘协的目光更为尊敬,而后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我们并没有跟错主公。
半个时辰后。
“王爷,前面那个小山包底下的寨子便是那些贼寇老巢。”
伏府带路之人指着几百米外的山寨,恭敬道。
刘协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这寨子极其简陋,外面就围着一层单薄的篱笆。
而且此时寨子中极其混乱,因为山贼已经发现了陷阵营的到来,正在匆忙集结。
刘协见此心中有了计较,沉声道:“文远。”
张辽闻言心中一喜,眼中洋溢着熊熊战意,抱拳道:“末将在!”
“你领三百陷阵营士兵攻寨,高顺将军与剩余的士兵留在此地保护本王。”
“末将听令!”
言罢,张辽便领着三百士兵向匪寨缓缓压迫而去。
此时在山寨中,呼喝声彼此起伏。
“敌军来袭!”
“快!快!快!”
寨子中央站立着一个身穿破盔甲的黝黑大汉,正在不断的呼喝。
“何老三,干嘛呢?利索点!快把你手下的弟兄集合起来。”
这黝黑大汉正是这群山贼的首领,曾经在何进军中担任校尉,名曹范。
何进被杀后,曹范拉着一帮子兄弟在这里下草为寇,扫杀抢掠,生活过得很是滋润,然而好景不长,今日竟莫名来了一伙官兵来讨伐,为了保住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曹范只能奋起反抗。
终究这些山贼还没有完全忘却当兵时的纪律,在张辽率领的陷阵营到来之前,在寨口集结完毕。
张辽见此眼前一亮,对手还不算太弱,正好练练手。
高举手中的大刀,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身后陷阵营的士兵,同时抬起右脚往地上一踏。
嘭!
震得地上一抖!
尘土飞扬。
而后齐喝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声如惊雷,在山贼耳边炸响。
如此气势,让曹范不禁心生畏惧,心道:看来碰到硬茬了,今日九死一生。
张辽大笑,大刀往前一挥,“给我杀!”
后面的击鼓手得令,开始奋力敲起一人高的大鼓。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急促。
士兵闻鼓则进。
“杀!”
只见陷阵营士兵对着山寨门口发起了冲锋,如黑色洪流一般奔腾而去。
曹范见此,喝骂道:“都楞着干什么?”
“快射箭!射箭!”
身旁的士兵这才如梦初醒,拉弓射箭。
箭雨稀稀疏疏的朝陷阵营士兵笼罩而去。
然而不是被盾牌挡住,就是被鱼鳞甲弹开,没有对陷阵营士兵造成一丝伤害。
眨眼间,陷阵营的士兵已经冲到近前。
雪白的大刀在山贼面前闪烁,反应快的山贼举刀一挡,暂时逃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