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秋天,落叶纷飞,果实累累,是收获的季节。
然而秋天亦是个思念的季节,像陈留王府中的伏寿一般,她也在苦苦思念着谁。
一大清早,伏寿就早早起来。
身着红色襦裙,独自坐在亭中抚琴,弹到情深处,不禁和着琴声轻轻的吟唱起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
未见君子,忧心惙惙。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琴声哀怨婉转,似乎在诉说着对爱人的思念和隐藏在其中的那么一丝丝怨念。
这时一个仆人过来通报道:“皇妃,吕将军来访。”
琴声戛然而止,伏寿本来幽怨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不禁站起来急道:“快快请来。”
不久,吕布来到此地,稽首道:“微臣拜见皇妃。”
伏寿连忙扶起吕布,“将军不必如此。”而后眼神有些躲闪的问道:“夫君他今日突然叫你来王府,可有什么急迫之事?”
而吕布完全不懂女人心思,直言道:“是董相国今日吩咐微臣,请皇妃您入宫去陪伴陛下。”
伏寿闻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冷声道:“皇宫中有那么多美貌的宫女陪伴陛下,哪里还需要我去陪伴。”
吕布就算再蠢,也差不多明白伏寿的心思了,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忙道:“瞧臣这笨嘴,刚才忘记说了,是陛下让董相国来接皇妃入宫,而微臣在董相国手下干事,这差事自然落到微臣头上。”
伏寿似乎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细眉一挑,反问道:“是吗?”
“是的,是的。”
吕布连忙道。
“哼,姑且信你一回。”
说完伏寿便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吕布望着伏寿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宁愿去战场杀敌,也不愿再办这种差事。
不久,伏寿收拾完软细之物,嘱咐好下人打理王府,便带着几个心腹侍女登上马车跟着吕布入宫去了。
吕布把伏寿等人送入宫后,毫无不犹豫告辞转身就走,像是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一想起路上伏寿不着痕迹的打听着陛下这两天心里有没有挂念她。
吕布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无力感,不禁感叹道:“皇妃真可怕,恐怕只有陛下才有那福气消受。”
不知为何,忽然貂蝉那闭月羞花的容颜浮现在吕布眼前。
吕布痴笑两声,“呵呵,想来还是我家貂蝉妹妹温柔可爱一些。”
不由夹了两下赤兔马的腹部,让它速度再加快两分。
赤兔马:“......”
下朝后,刘协回到书房,拿起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的著作看着津津有味,逐渐沉浸其中。
这时伏寿来到宫中,打听到刘协此时在书房看书后,没有惊动下人,独自一人悄然来到书房。
看到一身龙袍的刘协正捧着一个竹简研读,那认真模样,不禁让伏寿眼中闪过一丝痴色。
但她一想起刘协进宫后就将她完全忘却一般,心中就吃味的很。
走到刘协身前,幽幽道:“刘伯和,你变了。”
刘协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眼皮直跳,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她竟然罕见的称呼自己的字,那就表示事情大发了。
刘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抬头一笑,“寿儿,你来了。”
然而伏寿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刘协,“陛下可曾吩咐过吕将军,去王府接臣妾入宫?”
说完便盯着刘协的眼睛,看他接下来回答有没有撒谎。
刘协一听,三世为人的他已经明白伏寿为何如此了,现在年仅九岁的伏寿虽然比同辈沉稳大气,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女孩撒娇情绪。
思及至此,刘协果断站起来抱住伏寿,诚恳道:“当然,登基事毕后,今日一早我就吩咐吕布去接你入宫。”
还不等伏寿回答,轻抚背部,深情道:“寿儿你知道吗?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伏寿闻言一愣,痴痴的等待下文。
刘协见此一笑,低头在伏寿耳边轻声道:“日月与卿。”
耳边的气息与情话,不禁让伏寿嘤咛一声,脸上瞬间布满红霞,身体一软,无力的倒在刘协怀中。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情话绵绵,书房不禁充满着一股旎旎的气息。
“夫君......”
“寿儿.......”
两人越靠越近,越抱越紧,气息越来越粗重。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陛下,臣有要事相报!”
伏寿连忙挣脱刘协的怀抱,拉着刘协装作无事的样子跪坐在书桌旁。
沉声道:“进来吧。”
门外之人闻言推门而进,原来是佯装成吕布亲信的刘和,只见他一身盔甲,风尘仆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稽首道:“臣拜见陛下与皇妃。”
还没等刘协开口,就着急的说道:“陛下,王允有变!”
刘协闻言脸色一黑,皱眉道:“详细告知于朕。”
“今日早朝时,在宣室殿刺杀董卓的越骑校尉伍孚。经属下密探查明,此事与王允脱不了联系。就在昨晚越骑校尉伍孚偷偷在酒楼与王允私会。”
刘协沉声道:“善,此事你做的很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