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累极了的赐香歪在了迎枕上打量着夜酒酒的闺房,一边小心剔着牙。还别说,魔教的饭菜决计比凌云峰顶的要好太多了。这里虽然人比较变态,但是一切都是那么明亮鲜活到了极致,包括那酒糟鸡都带着浓烈的香气。
她眯着眼睛扫向了秀雅的簇团牡丹屏风,红木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和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淡紫色的窗帘微微飘荡。
屏风那边服侍的少年一个个端着紫檀木盘子,低眉垂目地伺候着夜酒酒沐浴。雾气蒸腾中,夜酒酒玲珑的身形若隐若现。
赐香叹了口气,没想到夜酒酒的卧房竟然如此之大,恒安那小子也是厉害将这温泉水直接引进了卧房。
“叹什么气?”夜酒酒挽着长长的发,仅披着一件绯色单衣走了进来。一边的少年眼眸中毫无保留的闪过爱慕之色,随即轻柔地用丝帛将她的发一缕缕擦干,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夜护法,你这里实在是太奢靡了,我不能想象恒安是怎么做到的,将这温泉引了进来,”赐香双臂抱膝感叹万分。
夜酒酒突然垂下了眸子,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脸色带过一抹阴沉:“不是恒安,是兰堂堂主梁琼亲自监工修建的府邸。”
赐香捻着葡萄的手顿了顿,讪笑着放了下来:“他们待你都不错,呵呵呵……确实不错。”
“呵!”夜酒酒苦笑,转过身看着赐香,“真是可笑得很。”
“可笑什么?”赐香一愣。
夜酒酒冷冷一笑,环顾了华丽奢靡的卧房一周道:“他们对我的好我何曾不知,可是你知道吗就像一只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雀儿,不管怎么逃都逃不掉的。”
赐香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忙要继续问下去,却发现夜酒酒眼神微闪无意间扫向了一边低眉顺眼伺候着的少年身上。
她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定是恒安派来的人。再看向夜酒酒窈窕的身子突然生出几分悲哀来。在这样一个险恶的地方,她若不是依附着恒安怕是早已经沦为了四大堂主的玩物了。她对枭冷用情之深。却被囚禁在魔教,每天面对着的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想必也是有苦难言的吧。
“罢了!我也享受一下你这里的温泉!!”赐香说罢从床榻上爬了下来。
“十七!送赐香姑娘回客房!”夜酒酒转身理了理鬓发,冲一边的少年说道。
那少年忙顺从的退到了赐香的身边:“姑娘请!!”
赐香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情状,她忙道:“不必了,本姑娘自己服侍自己就可以了,你且退下!再者说来,我今夜要同夜护法秉烛夜谈。你们都退下吧。”
她本来想要屏退了左右,单独同夜酒酒说几句话,弄清楚现如今的境况。谁知道夜酒酒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些什么,冷冷笑道:“客房也引进了温泉,你不必赖在我这里。再者说来,”夜酒酒挑眉看了赐香一眼,淡然一笑,“本护法对女人不感兴趣,十七还愣着做什么,送赐香姑娘回房。”
赐香被夜酒酒这几句话狠狠噎了一下。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难不成这里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金丝笼?说几句悄悄话都不行?
“赐香姑娘请!!”那个叫十七的少年垂首立在她的面前。
“算了算了,本姑娘着实累了,夜护法明日我们再谈。”赐香转身离开了夜酒酒的闺阁,房。同样的华丽装饰,里面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牡丹图案,陈设奢靡到了极致。
连着卧房的倒厦,一架嵌着宝石的琉璃屏风后面,是一方砌着汉白玉围栏的温泉。蒸腾的雾气弥漫了出来,带着些许硫磺的味道。
几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缓缓垂首而来,捧着沐浴用的花瓣,皂角草。还有换洗的干净纱衣。一个个立在了温泉边,规规矩矩的倒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赐香扯着银色纱衫的袖子。这一路上却是衣裳满是汗臭味该换一换了。可是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儿沐浴,也着实不是她的一贯风格。
“那个……”赐香扫了一眼俊美的少年们。又是感叹了一番。虽然魔教这地界儿不养女人,但是怎么却将男子一个个养的这般顺眼?
“本姑娘要沐浴了,你们且退下吧!!”
“回禀赐香姑娘,”那个略微清秀的十七喏喏道,“主子交代了,要奴等仔细伺候着,否则会剥了奴等的皮。”
赐香分明觉得这帮家伙是故意留下来的,语气中不免带着些许怒意,抬高了几分力度:“叫你们退下便退下,如不然,我明儿就告诉你们主子将你们卖到外面去!”
“赐香姑娘息怒!奴等不敢惹姑娘生气!!”那些少年们头垂得更低了,极个别胆小的竟然抽泣了起来,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滚吧!!”赐香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了他们手中的那些沐浴用的东西。
她看到四周果真无人,大着胆子将衣衫褪去,忍着心跳溜进了温泉中。微热的水流让她浑身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整个人泡在了池中,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楼刻着的繁复花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所有的装饰都会有桃花纹路的出现,不想魔教教主的品味竟然这般稚嫩。
赐香将头发打散了,仰靠在温热的汉白玉石栏边,极力的舒展着身子。足足泡了半柱香的时间,四周的青铜香炉中燃着的百合香袅袅而出,说不出的舒爽。
她抬手向一边放着换洗衣衫的地方摸索去,心头突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