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身子震颤了起来,不知道桃花夫人说的究竟是什么?被掩盖了十几年的秘密就像一条浸满了毒液的毒蛇,随时随地会扑过来咬上一口,让他万劫不复。
桃花夫人的脸色依然安然平淡,似乎在讨论着一件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她宛若冰湖的眼眸深深看着墨羽那张虽然苍老却依然俊朗的脸,似乎要找到当年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将军的影子。
墨羽的手指攥得青白,整个人似乎要吓呆了去!等待着这个给他带来一生梦魇的女人,还会做出什么反击。
“共襄是你的孩子!”
四周的空气登时凝固了,赐香等人具是吓呆了去。
“哈哈哈……”墨羽踉跄着退了一步大笑,“你这个疯女人!还没有疯够吗?倒是没想到你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做到此种地步。”
桃花夫人冷冷的看着墨羽的癫狂淡然一笑:“我疯?呵!玉墨,我再怎么疯狂也还没有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共襄这个孩子的生辰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登高望远的日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的生辰!”
“不可能!!”墨羽嘶哑着喊了出来,“你明明是生了一个女孩儿!!”
“那个时候你疯了般的进攻皇都,我害怕你将他杀了,皇都随时随地都会被你攻破,我那个时候生下共襄。所以我对外宣称是个女孩儿……”
“她是怎么回事?”墨羽突然指着赐香。
赐香猛地吓了一跳,心头的跃动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桃花夫人呵呵笑道:“孽缘,孽缘啊!我当初只想找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顶替共襄的身份,却不想将这丫头选中了。”
赐香终于明白了墨羽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将自己关在桃花谷中每天取自己身上的血。还将她送到了青丘镇的含香院里去,忍受着万般侮辱摧残。若不是这丫头机灵将自己的脸弄坏了,说不定命运已经变得完全不可收拾了。
她突然好恨这两个人,若不是为了共襄,她此番真想将他们两个混蛋杀掉。
桃花夫人看向赐香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是苦笑道:“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到头来我们的儿子却是为了这个女人几乎抛弃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你说谎!”墨羽依然不相信自己曾经步步谋划要置于死地的竟然是桃花夫人给他生的儿子。
“说不说谎一验便知!”桃花夫人看着墨羽,“怎么?墨羽教主连这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吗?不要忘记了,你在大婚之日迎娶越儿娘亲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绯越脸色登时如死灰般暗淡了下来。只是觉得不值,替自己的娘亲不值。这个男人虽然是当年英俊潇洒的太子,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可是绝对不是娘亲的良人。
墨羽顿住了,指尖一阵阵发凉。
“怎么?不敢吗?”桃花夫人迫近了他。墨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恐慌的人大概只有这个女人吧?
“拿出你当年屠戮陶家的气魄来!”桃花夫人渐渐逼近了几步,“拿出你当年潜入我储秀宫的狠劲儿来!”
“别逼我!”墨羽的声音发颤,几乎带着哀求。
赐香冷冷看着这两个人,实在是想不到共襄会摊上这样的爹娘来,真的是太过不幸。一个以爱的名义将他当做了争权夺利的工具,一个以恨他为名,处处将他送到生死的边缘。
她现如今只想带着共襄走。离他们越远越好。
此时任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代魔教教主,竟然被一个女人逼迫到连连后退的地步。
“共襄中了蛊皇至毒,此时若是滴血认亲自是算不得准。桃花夫人这般来莫不是混淆视听?”绯越实在看不下去。出面站在了父亲的身边。
墨羽感激的看了儿子一眼,心头又恢复了几许镇定。
桃花夫人也不看绯越,只是直直盯视着墨羽:“玉墨!我只身一人来这里见你,你以为我是来和你玩笑吗?夜怀律!”
“臣在!”夜怀律缓缓站了过来,脸色也是变了几许,刚才听到的秘辛连他也吓了一跳。本来墨羽这个混账东西将自己的女儿差点儿害死在魔教的桃花谷。今儿来便是要他也尝一尝自己的蛊毒。
不过夜怀律没想到的是那个叫绯越的少年竟然能够下蛊皇至毒,实在是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中了蛊皇至毒的人浑身的血液莫不是真的坏了不能用了?”
“非也。”夜怀律实话实说,“眉心血是唯一没有被蛊虫污染的地方。只要在殿下的眉心刺出一滴血来。便可以滴血认亲了。”
“绯越!”墨羽有些紧张,咬肌绷得紧紧的。
绯越垂首道:“夜怀律大师说的没错!”
他虽然与夜怀律是敌我不容,但是这一段儿时间来带着这位老人在庐江江面上转悠的时候,倒是相谈甚欢。夜怀律也很喜欢这个在蛊毒上面很有造诣的孩子,即便是当年的枭冷也差了他一截儿。
“将他带到这里来!”墨羽的声音甚是沉重。
桃花夫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过去的千年不变的镇定从容。
不多时共襄被一架步撵抬了进来,浑身罩着青色素锦。绯越命人将共襄身上的青色素锦取了下来,露出令人不敢凝视的身躯。
共襄歪靠在步撵的特制架子上,看到桃花夫人瞪大了的空洞眼眸。
“母后!”他疲惫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疚,自己一次次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