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酒酒的绯色身影飞奔在屋顶檐角之间,她同枭冷师出同门,轻功自是一流的。况且作为魔教新任左护法,没有一两把刷子,那个狠辣的教主怎么会委她以重任?
枭冷受了公仪恪那一掌已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加上一直暗中帮赐香疗毒损耗了太多的真气,一时半会儿倒也追不上那个丫头。心头不禁慌乱至极,虽然厌烦痛恨至极,可是这个丫头偏偏是自己不能杀的人,师傅的女儿能杀吗?
只一眨眼间,夜酒酒便窜到了赐香所在的揽月楼,手中握着一柄银色弯刀,刚要闯进去却不想脚踝一麻整个人登时定在了那里。
“何人害我?!!”夜酒酒脊背瞬间渗出冷汗,她从小在南昭有小魔女之称,大千世界从来都是她给别人放毒使绊子,不想今天看到师兄爱上了别人心情沉重竟然着了道儿。
脚踝上的麻木渐渐蔓延到了腿上紧接着传遍了全身,夜酒酒真慌了。
“师兄救……”夜酒酒嘴巴里的那个命字尚未出口,嘴巴也麻了起来,整个人形同僵硬的石雕。她的父亲是大陆世界有名的毒师,她本人也几乎是下毒的祖宗了,可是这种瞬间导致一个人全身麻木的毒,她怎么感觉自己以前没遇到过呢?
“美人,如此良辰美景赶得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去?”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夜酒酒终于将她高昂着的头颅垂了下来,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房檐上卧着一个身穿纯白色羽袍的绝美男子。
他的手肘支着脑袋,乌发垂落遮挡着白皙的额角,手中捏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青玉酒樽。冲说不出话来的夜酒酒抛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他这个笑中带着露骨的魅惑。笑意沿着唇角一点点灿烂到极致,似醉非醉的茶色眼眸中波光潋滟,闪烁着迷人的魔魅。却又深如幽涧,勾动世人精魄,毫无掩饰的刹那间袭来。像一把冷冽而锋利的细长刀刃,攻入夜酒酒的心房。
“美人,在下共襄,敢问美人芳名?”共襄缓缓站了起来。似乎喝醉了些,脚下带着些踉跄,缓缓逼到了夜酒酒的身边。
夜酒酒口不能言,心头却是羞愤异常,想必自己着了这个奸猾之人的道儿。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家伙后,不仅有一种惊艳,同时还有一种恐怖在心头蔓延。
共襄举着酒杯凑到了夜酒酒的鼻端,轻轻划过,一阵醇美的酒香袭来,夜酒酒登时觉得那麻木感稍稍褪去了些。
“你这个混蛋是谁?!!”夜酒酒终于吼了出来。
“哎!美人何故如此凶猛?”共襄微微垂下了茶色眸子。带着万般委屈。
夜酒酒气的别过了头,这混账怎么看起来有一种令她流鼻血的冲动。明明是一顶一的高手,却还是装作这样的弱不禁风,阴险,绝对阴险!!
“老娘要去杀一个贱人。你若是识相点儿乘早滚开!!”
“贱人?”共襄睁大了眸子,“可是赐香姑娘?”
“正是!”夜酒酒憎恶道,“她抢了我的男人,我今夜定要杀了她!!”
共襄一愣,随即唇角晕染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个魔教的左护法实在有趣得很。性子如此率真,实在是不适合在魔教那个阴暗的地方生存。
“请姑娘听在下一句劝告。这赐香姑娘着实杀不得,”共襄啪的打开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折扇,晃了晃,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呵!”夜酒酒冷哼一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丹师,杀她易如反掌!”
“杀不得啊!!真的杀不得!”共襄扬起头看着天际间的一抹弯月。叹了口气,“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姑娘是魔教中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左护法吧?”
夜酒酒不置可否,冷哼了一声:“既然知道了,还挡着道儿做什么?”
“非也。”共襄缓缓踱着步子走到了夜酒酒的面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夜护法此次来定是和太子殿下密谈绞杀烈王的事由吧?”
夜酒酒脸色顿时剧变,这个家伙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墨羽教主亲自派给她的任务,太子殿下向来fēng_liú,那一次在魔教总坛对夜酒酒印象极好。所以这一次教主亲自派她来,商定如何将烈王从长渊山脉赶出去。这样的机密,怎么会被眼前这个家伙知晓?他究竟是谁?!!
共襄的茶色眸子微微冷了几分,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若是让魔教的人铲除了烈王的势力,魔教便会壮大。这是他共襄断然不能允许出现的事情,他想要做的是让魔教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是谁?!!”夜酒酒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几许微颤。
共襄勾起了唇角,将眼眸中的那抹冷意压制了下去,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枚印信。
“啊!!”夜酒酒不禁惊呼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共襄,“你……你……你是……”
“美人不要害怕,”共襄掏出一方丝帕怜惜的擦了擦夜酒酒额头上的汗珠,随即带着耳语般的呢喃,“酒酒,你爹爹最近住在桃花夫人的寝宫中同夫人一起研习无量佛法,你的族人们也被桃花夫人安排在了一处山谷中安居乐业,还有你的那个枭哥哥身上有桃花夫人送的一分厚礼。每到三个月头上,就要服下桃花夫人亲自滴血炼制的凝魂丹,否则月圆之夜万毒反噬,那个感觉一定很销魂……”
“你……”夜酒酒额头间的汗珠越来越密,但是共襄手中的丝帕擦过后,她的手腕便能动了,身上的麻木感觉缓缓消失。
“好了,夜护法,”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