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斯内陆湖的水位已经大幅度消退了,但是相对朵瑙河来说,水位还是有点高,所以这段死神水道的水流还是很急,好在磐石号的体积足够庞大,逆流而行,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胜在稳健,即便是在顶层宴饮也感受不到太明显的晃动。
肖恩一个劲的劝酒吃菜,对永夜军领意图吞并鳄族人的事情,绝口不提。
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展示了自己的武力后,对方才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磐石号一路逆流而上,两岸都有清脆钟声相伴,等到驶出死神水道的时候,那更是数钟齐鸣。
整个安迪斯内陆湖,从极静变为了极动。
一个由数百艘冲锋战船组成的巨大船队,在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中,飞快的向他们冲来。
这支船队模样十分整齐,统帅明显有不轻的强迫症,船队根据大小,呈梯子状排列,前小后大,整齐划一,冲锋过程中,速度都能保持一致,横平竖直。
站在磐石号顶楼,居高临下,那种浩大的气势,感受更清晰,或许只有陆地上千军万马的奔腾,才能够与其并列。
随着一阵阵钟声和复杂旗语,船队动了起来,一会摆成了一字型,一会摆成了人字型,一会摆成了w型,一会又如长蛇蜿蜒前行,一会又变成了一个巨大龟阵。
尤其是摆成龟阵的时候,那些冲锋战船已经到了磐石号周边,是以其为中心摆成的。
置身其中,有种纵观全局的感觉。
这哪里还是一支船队,就跟人的手臂一样,灵活的不像话。
跟对方的这支船队比起来,鳄族人被堵在朵瑙河上的大军,那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
对方根本不需要施展其他手段,只需要排成最初的冲锋队形,一路冲过去,鳄族人的船队将会被辗压的稀烂。
更何况他们的远程火力着实不弱,最后的时候是一波箭雨收场,无数利箭就像铺天盖地的蝗虫,带着尖锐呼啸,砸在了数百米开外的靶船上。
箭支是如此密集,当其腾空而起的时候,竟然看不到天空,落下的时候,很多箭支已经没有插身之处,插在了前面箭支身上。
无论是数量,还是射程,都让这十一名鳄族长老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明知道,这是永夜军领在向他们炫武,但是他们确实被震到了。
肖恩十分谦虚的道:“我们的水军刚刚成立不过数年,无论装备还是训练方面,都十分不足,在诸位长老的面前献丑了,按照我们军领的生产能力,在两到三年内,打造出一支同样的水军并不困难,遗憾的是,我们大部分安迪斯人不善水。”
这是话里有话啊。
这个样子还叫装备训练不足,他们鳄族人叫什么?一堆破烂?他们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什么叫安迪斯人不善水?我们鳄族人倒善水,意思是让我们补这个缺呗?
这些鳄族长老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根本没人接肖恩的话。
他们承认,短短半日,永夜军领确实带给他们不小的冲击和震撼,但是远远还没到将他们心理防线彻底击溃的程度。
他们鳄族人再怎么说也是在绝望沼泽传承了数百年,长老议会的所有族群联合起来,挤一挤拿出十万可战之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鳄族人从来不缺乏勇气,尤其是在保卫家园的时候,逼急了,就算是用牙齿啃,他们也要将自己的敌人撕成碎片。
肖恩对鳄族人长老的反应不以为意,磐石号按部就班的围着安迪斯内陆湖转了一圈,第一站便是重新浮出水面的遗迹要塞群。
而肖恩为他们充当起了导游,徐徐道来;“这是咱们共同的祖先,古安迪斯帝国人留给我们宝贵财富,这种狂放而又实用的建筑风格,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从它们身上,能充分感受到咱们祖先的强大,遗憾的是,当时的统治阶级走错了路,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这些要塞当年便是防备肯塔纳冰原上野蛮人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没有了地上湖这道天险,它们必须重新担负起这项责任。”
肖恩只是带着他们在楼船上,远远观望了一番,丝毫没有邀请他们下船近距离视察的意思,一些解说更是半真半假。
将这里设为第一站,除了利用它的历史背景拉近双方的关系外,还让他们感受一下永夜军领独特的劳动风格。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工地,数万人正在挥汗如雨的对其进行修缮,那是完全有别于船队武力的震撼。
没有皮鞭抽赶,也没有太多的监工人员。
有的只是嘹亮的、齐心协力的号子和热情洋溢的工作热情。
永夜军领合理的奖惩制度,激发着每一名领民的劳动热情,他们并不是单纯的为永夜军领工作,他们是为了自己更加美好明天而努力,自然没有偷奸耍滑之徒,就算有,他们在这样的团体中也呆不久,要么转变,要么被直接踢出。
一旦贴上这种灰色标签,他们在永夜军领不敢说举步难行,反正会招来无数白眼和歧视,当前的风气便是如此。
之后磐石号沿着安迪斯内陆湖的岸边走,沿途同样是热火朝天的劳作场景。
遗迹要塞群的劳作场面还有可能作假,这里的场景可做不了假。
毕竟涉及到的场面实在太大了,若是全是永夜军领伪装出来的,他们的实力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