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去的?她不知道,如今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话。
他告诉了她很多,从以前到现在所有能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如今她没有心思去猜测究竟这个人想要做什么。
烦躁的揉了一把长发,一角揣在旁边的凳子上。
恍惚走到沙发坐下,整个人如没有骨头一样躺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那个男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挥之不去的环绕。
一个小时前,在两人沉默一段时间之后,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
“顾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跟我之间的恩怨吗?我想有些事情即使你失忆,也应该知道才对,毕竟恩怨你也逃不了。”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蹙眉安静的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对方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言不讳的道:“你父亲可是跟我父亲算老相识,如果不是你父亲我们家那位也不会变成那样,我也就不会受苦。”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顾小姐难道你父母真的一点都没有告诉过你吗?那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不告诉你呢。”
“顾小姐既然失忆了,难道作为家长他们不应该积极配合医院,帮你找回失去的所有记忆吗?怎么反倒好像很害怕你找回呢?”
对上顾晓雅越来越冰冷的杀气,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兴奋的继续道:“你的记忆有所缺失,作为你的父母他们可是这不称职。”
“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虽然这样说,但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似乎从她记事起,就从来没有父母提起过有关于她记忆的事情,甚至于在她问起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以各种理由绕开这个话题。
小的时候还会问一问,长大了也就习惯性不去问,她也知道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更何况长大之后的她也不在意那短短十年的童年记忆。
可是为什么?心底里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不过是被自己忽略了而已,如今被人赤裸的摊开在明面上,一时之间竟有些恼羞成怒。
这种自己都不曾察觉,被掩藏在最底层的想法,突然之间被一个外人翻出,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她的警告,并没有让对方有所收敛,反倒是越来劲了,身体前倾和她那双冷眸对视,“怎么,顾小姐你是在害怕吗?害怕我戳穿了你的心事?”
“其实你也不是不在意吧?在查找顾小姐资料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根本不在意这些。如今看来不过是表现的不在意而已。”
“你也很想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究竟有什么吧?好那我今天好心告诉顾小姐,也算是对于令尊的感谢。”
他说着感觉,顾晓雅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感谢,反而有种淡淡的,刻意被掩盖住的恨意。
如果不是她习武,对于这些过于敏感,必定也察觉不出来。
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神经紧绷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个人的举动,甚至连四周微小的动静也不放过。
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同,她的紧绷并没有表现在面上,外在还是一副冷冰冰无表情的样貌,那双眼睛冰冷的紧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在说就会动手。
这样的她要用一种动物形容那必定是‘狼’冰冷尖锐的眼神,冷漠没表情的脸,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莫说面前的人怎么样了,至少旁边坐着的人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冷,一个个快速结了账离开这家咖啡馆,仿佛下一刻这里就会发生战斗。
“顾小姐何必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提点一下你并没有想到,或者不愿明白的心事而已,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我才是吗?”
对面的男人,好似没事人一般,双手交握不急不慢打量两根大拇指,根本就没有看向顾晓雅。
“你父亲可是了不得,他逼迫我们家那个白痴公司倒闭,让他疯了一样想报仇。”
“呵呵,说来他也确实是白痴,都不想想走上这条极端的路,对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他甚至一心只为了报仇,根本没有想过还有家人。这样的人,后来死在监狱里,简直就是再好不过,至少不用出来继续犯蠢,给我丢脸。”
“你父亲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进监狱,又是怎么死在监狱里的?”这是顾晓雅从见到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问的那么在意。
从他找上顾晓雅以来,顾晓雅的态度都是那么的不在意,哪怕他都告诉的清清楚楚,想要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顾晓雅都极其淡定。
她总是抱着一种,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的态度,搞得他几次都想放弃另寻他法,好在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只要知道她有所在意,那就够了这样他才能继续说下去,告诉她所有真相。
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想着眼中一抹得逞划过,快的心情乱糟糟的顾晓雅根本没有发现。
见他沉默良久不言语,终于第一次忍不住了,双手握拳砰一声大力的打在桌面上,力道之大让桌子上的两个杯子为之震颤,碟子边缘搭着的小勺子,发出清脆一声磕碰,掉在桌面上。
不予理会这些,目光如同两把有实质性的冰刀,射在他的身上,“你为什么你继续说下去了?”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表达出情绪的时候,这个人究竟什么目的还不知道,先表达出情绪是推着自己往危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