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华抿了抿唇,看向他,尴尬道,“我不止喝药需要人帮忙……”还有换衣、擦身、如厕……也都要人帮忙好吧!
“本王不介意!”厉珣深深的看了江舜华一眼,说,“你身上哪一点,本王没看到。”
江舜华:“……”
咬牙忍了又忍,才开口道,“王爷日理万机,总不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在我身边。”
厉珣听她这般说,静默了一下,正要答应她的要求,谁知在他松口前,江舜华却挑眉又补了一句,“还是说,王爷已经移情别恋,对我日久生情了?所以才想赖在我身边……赶也赶不走?”
一个‘赖’字,成功触怒了厉珣,他面色微黑,恼火的瞪了江舜华一眼,道,“你做梦!便是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本王也不会对你生情!”
江舜华闻言,嘲讽的看着厉珣,“巧了,我与王爷想法刚好一般,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生情!”
说这话的时候,江舜华目光坦然,眼神始终未从厉珣脸上离开。
厉珣被她这般看着,藏在宽袖里的拳头倏地收紧,目光阴沉,半晌才甩出一句,“本王也不会稀罕你的情意,以前不稀罕,现在不稀罕,以后也不会稀罕!”
说完,再不多留一刻,直接拂袖而去。
江舜华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皮微微低垂。
许是她真的惹怒了厉珣,之后几日他一直没有再来看过她,伺候她的变成了绿漪、绿画。
手指是一天上一次药,每次上药的时候,她都要在生死线上挣扎一次,软木塞已经咬断了许多根,下嘴唇也咬的干裂渗出血丝。
这天,上完药,绿漪进来收拾残局,看到她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心疼的开口道,“王妃里衣只怕也湿了,奴婢去备些水,伺候您更衣罢!”
江舜华靠在迎枕上,久久缓不过来。
绿漪福了下身,朝外退去。
不一会儿回来,手里端着一铜盆的温水。
江舜华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裳,擦洗后,又换上干爽柔软的里衣。
一切收拾停当,江舜华终于缓过来,她勉强的朝绿漪笑了笑,“有劳你了……”
“王妃客气,奴婢不敢居功。”绿漪说着,又帮江舜华掖了掖被子,温柔道,“王妃方才有些脱力,现在多睡会儿罢。”
江舜华冲她点了点头,慢慢合上眼睛。
绿漪示意绿画将缓下的衣物和水盆收拾了,自己则守在江舜华的手边,时刻看着她,以防她的手不小心碰到别的东西。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江舜华呼吸绵长,彻底陷入梦乡。
绿画打起帘子,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走进来,到床边后,向绿漪行了半个礼,俯身轻声道,“绿漪姐姐,赵夫人在外面求见。”
绿漪知道赵期月和江舜华之间的恩怨情仇,抬头看了江舜华一眼,又皱皱眉头,然后看着绿画小声道,“告诉赵夫人,王妃正好睡下,不便见客!”
“是,奴婢知道了!”绿画答应了一声,转过身,轻手轻脚的朝外走去。
“怎么样,姐姐可愿意见我?”赵期月一身素衣,楚楚可怜的站在檐下,见绿画出来,立刻上前问道。
绿画屈身行礼,低眉小意道,“赵夫人见谅,王妃娘娘上完药,好不容易才睡过去,现在不方便见客……要不,等什么时候王妃醒过来,奴婢问过娘娘的意思,再去流光院请赵夫人过来?”
“你说姐姐睡着了?”赵期月一脸怀疑的看着绿画,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很明显,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再拙劣不过的借口,不然江舜华怎么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她来的时候睡着呢!
“回赵夫人的话,王妃娘娘是睡着了!”绿画认真的说道。
赵期月沉默了一会儿,“王妃毕竟是我姐姐,又是我的主母,她受伤这么久,我不曾来看已经很愧疚了……现在过来了,哪能不看一眼就走,你再去通禀一声,姐姐一定会见我的!”
“赵夫人,王妃真的睡着了。”绿画无可奈何的又重复了一遍。
赵期月见她这般执拗,脸上哀求的表情顿时褪去,变得狰狞起来,看着绿画道,“这么说,本夫人是使唤不动你了?”
绿画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话!”
“好一句实话实说!”赵期月嗓音清泠,掷地有声的哼了一句,接着,目光阴狠道,“大胆贱婢,竟然敢挑拨本夫人与姐姐的关系,流萤,给本夫人狠狠的掌她的嘴!”
流萤听赵期月这般吩咐,眼底乍起一抹流光,虚虚的朝赵期月行了个万福,轻声劝道,“夫人,云阶院毕竟是王爷的院落,绿画又是王妃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的脸,一个小小的贱婢自然不值得您放在心上,可若是因此讨了王爷的厌烦,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期月听流萤这般说,面色不自在的变了变。
红唇紧抿,不得不承认,刚才真的是她冲动了。
本来是要和江舜华缓和关系的,竟然差点让矛盾再次升级。
这般想着,她眸光闪了闪,威严的看向绿画,道,“看在姐姐的份上,今日你这顿罚本夫人就先给你记着!”
绿画一听不用挨嘴巴子,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正要张口谢恩,谁知面前这位主子停了一瞬,在她开口前又道,“你也不必进去通报,打扰姐姐歇息了,本夫人直接进去,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