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很好理解,照都城a2栋,有着大大小小上百家公司,宋轩的公司仅仅是其中规模较大的一家罢了。”
“况且保洁工作基本都是在公司下班时间之后,或者上班时间之前进行。加班的员工不少见,但早到晚退的老板可就难得了,她基本见不到宋轩的面,自然不认识。”
“直到本月十二号,宋轩忽然找到她,他俩之间才算正式认识,而她也才知道,原来自己体检那天,宋轩也在诊室里头。”
于辰捏捏下巴,说:“也就是那天,宋轩才委托她杀人的吧?”
“不,错了。”袁友冲摇摇头:“宋轩没那么冒进,他当时找到她,也只不过是和她聊了几句。”
“十三号,宋轩又一次找到了胡芬,说,有一件事儿想让她帮忙,问她愿不愿意,如果同意的话,可以给她两千块钱的辛苦费。”
“她没直接回答,只问是什么事儿,宋轩就取出一个档案袋,说,有一份合同,想让她帮忙送给个合作公司,自己这会儿脱不开身。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十五号,宋轩再次在胡芬下班的时候找到了她,这一次,他有些气急败坏,称胡芬闯祸了,之前送的那份合同有问题,里头涉及到合作伙伴的重要商业机密,造成的经济损失巨大,要她赔钱。”
“她一个老实巴交的务工人员,被宋轩吓了个半死,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慌了,然而宋轩却依旧步步紧逼,直到她给宋轩跪下的时候,宋轩才忽然松了口,说,这事儿还能补救……”
于辰嘴角抽了抽,说:“他该不会是趁机让胡芬去杀人吧?”
“答对了。”袁友冲耸耸肩:“他说,造成这事的罪魁祸首是高焱,他已经查清楚了,高焱悄悄的把他手中的普通合同换成了合作伙伴的机密文件,就是想坑他,这事儿想要解决,就只能做掉高焱,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然后嘛,他说了一大堆高焱的坏话,总之就是把他说成了败类渣滓,又说胡芬反正已经癌症晚期,没多少时间好活了,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同时还许以重利,承诺在她死后帮她照顾家人。”
“当然,同时也少不了威胁,拿她家人来威胁她。总之,都是套路,而且套路并不高深,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但胡芬本就没多少主见和见识,就这么一步步上钩了。”
“之后,就是胡芬先前被抓时招供的那样,她准备好作案工具,提前交给宋轩保存,然后她上班时,就借口脱身,到没有监控的楼梯间和宋轩会合,取了工具上到天台。”
“她告诉我们说,宋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和高焱约好傍晚在天台见面,让她在天台等着就是。没等多久,她就看到高焱上来了。”
“总之,胡芬这一环,案情已经基本清楚,证据链也还算完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说到这里,袁友冲顿了顿,忍不住叹口气,说:“可惜,胡芬本身了解的事情也有限,并不清楚宋轩杀害高焱的真正动机。”
“现在不仅是动机问题了,”于辰揉揉太阳穴,接话说:“宋轩为什么忽然自杀,也是个迷。他的背后,恐怕还有人吧?”
袁友冲挑眉,说:“肯定的,否则他没理由自杀。就像你先前说的,他自杀的过程带着点完成任务般的性质。但换个角度想,这也可能是他刻意为之,目的就是最后给咱们一点点提示,告诉我们,他的死,有蹊跷。”
“我有种直觉,”于辰灵机一动,说:“这桩案子,会不会又和那个犯罪集团有关?嘿,本来就因为仿真人头的事儿,你怀疑到了该集团,结果后来发现这可能就是起乌龙事件,结果现在,绕了一圈,搞不好又绕回来了。”
“难说。”袁友冲摇摇头:“不过,如果宋轩背后真的有人,而且是被这人逼着自杀的话……如此草菅人命,确实符合该犯罪集团的风格。”
“不妨大胆假设一下,”于辰说:“高焱发现了宋轩与该集团的联系,以及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结果被宋轩和该集团察觉,于是决定杀人灭口,宋轩就找到了胡芬。”
“然而,胡芬被抓,却没能糊弄过我们,该集团便又把宋轩推了出来,让他顶锅……”
“不,”袁友冲忽然摇头,说:“不对,他们的手段不会这么简单,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你想,该集团蛰伏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以至于让咱们到现在都无从下手,怎么可能是易于之辈?再怎么着,他们也不会蠢到以为宋轩死了,我们就会结束调查,真以为他是畏罪自杀。”
于辰啧一声,问道:“那宋轩的死要怎么解释?难不成,他背后确实站着个犯罪集团,但并不是咱们一直追查的那个?”
“或许吧。”袁友冲捏着下巴,说:“咱们先别着急,别自己乱了阵脚。既然已经知道,高焱的死和宋轩脱不了干系,那么,咱们就先按照这个方向,围绕着他俩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展开调查,先确定宋轩的作案动机再说。”
“还有,昨晚到今天中午,宋轩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也是重中之重,必须查清楚。这方面,请求交警支队的协助吧,看看能否通过他的车辆行驶轨迹发现点端倪。”
“行吧。”于辰点点头。
袁友冲又问:“对了,宋轩现场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吧?小周怎么说?”
“没什么发现。”于辰摇头:“就是典型的坠楼身亡,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