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冷嘲般说道:“我在进入星宫时早已是缉星司的人,现在不过是重回阵营,又怎么能算得上‘背叛’?倒是你们依仗着星纹传承一直凌驾于朝廷之上,左右时局才是真的该死。”
“什么?”听到这时孙一也不由得脸色惨白,巨大的惊惧感在心里蔓延。他感到吃惊的是,以宁飞这样的资历竟然早已是缉星司的人,如果以此推断岂不是说缉星司在很久以前便已在觊觎星宫?
他指着宁飞道:“你们……你们到底谋划了多久?潜入了星宫多少人?”宁飞忽然大笑起来,洪亮的声音将刚刚出现的海鸟也惊得四散。
他忽然看着孙一,眼神变得凝重,“缉星司虽然有着完备的建制,可是想要凭一己之力覆灭星宫并不容易。所以在一百多年以前缉星司就实施了‘星陨’计划,挑选了一批资质不错的少年军士进入各大星宫,让他们接受星纹传承,学习星宫秘术,然后将这些全部的传递给缉星司。”
“呵呵,你是在说笑吗?如果说星纹秘术有着图文记载被泄露出去还有可能,可星纹传承并不是有形之物,又如何能传递出去?除非……”
宁飞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怎么样?”孙一却没有将话说下去,而是冷笑道:“将那些人粉身碎骨!”宁飞眼皮在此时猛然抽动了一下,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可是他却接口道:“这需要一种神奇的秘术,可以将星纹士体内的星纹凝聚不散,待完全剥离出来之后再储藏在一个特制的星纹容器里,确保它不会消散。”
“怪不得星宫每年都会有弟子失踪,原来是被你们害了!”孙一神色显得悲愤,眼里也隐隐充满了杀意。可宁飞看上去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他淡漠的说道:“不错!起初确实是这样。不过,就在前些时日我们已经不再这样做了,当我们从那处密葬中得到那件东西时这一切都变得不同。我们才发现星纹无处不在,拓印星纹并非难事。反倒是能够承受强大星纹的却没有几个人,所以我们开始在星宫里寻找合适的人选为他们拓印强大的星纹,借此将他们拉入缉星司的阵营。”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一样孙一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他感到震惊,心里又充满了巨大的疑问。“你们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威能?”
宁飞却没有回答孙一,而是重新看着袁中怡道:“如果你们肯投效,我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袁中怡感到诧异,而更多的却是害怕。看着面前这位曾经的师长他眼里幻化出的却是魔鬼的身影,他似乎看到他残杀那些同门师兄弟血淋淋的双手。
“不!我们生是星宫弟子,死亦是星宫鬼魂。缉星司再强大我们也不会脱离出去。”袁中怡的话语立时引起共鸣,他身后的天玑宫弟子立时纷纷应和:“对!我们不要做朝廷的爪牙。”
宁飞冷冷道:“你们坚持要做星宫弟子,可是冰雪神殿并不想要你们。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试问你们还有的选择吗?”袁中怡看向孙一,果见他神色冰冷,并无要接纳他们的意思,眼看前往冰雪神殿这唯一的一条生路也是断绝不由得心中悲凉。他转过头去看着同门师弟们说道:“天玑宫遭此劫难皆因缉星司所致,我等虽然难以辩白却也不能做星宫叛徒,今日定要与缉星司这般恶贼血战到底,以死明志。”
此时一个浓眉大眼的弟子说道:“师兄,我们一心维护星宫尊严,可是冰雪神殿却不愿意接受我们,何必还要为此舍去性命?如今缉星司大开方便之门,何不投效朝廷也落个安身立命之处?”
刚才还哗声四起要与缉星司拼个你死我活的叫喊声突然寂静下来。未几,有人说道:“张柳师兄说的是,冰雪神殿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又何必白白送了性命?不如投靠了缉星司吧!”
袁中怡怒声道:“你们这些没志气的东西!当初我看你们可怜才带着你们逃了出来,想不到竟是一班贪生怕死之辈,是我眼瞎看错了你们。”他突然向旁边挪开一步,“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愿意和我一起的站过来,愿意投靠缉星司的站过去。不过,我话说在前,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师兄弟,而是生死仇敌。如果出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张柳犹豫片刻,终是站到了另一边。此时天玑宫弟子各怀心思,片刻间已然选好了阵营,站到张柳一边的有九人,与袁中怡站在一起的却只有三人,其中两个还是女子。袁中怡心里一阵苦涩,天玑宫刚刚灭亡,想不到活下来的这些弟子竟也是树倒猢狲散另寻他路,居然只有他们四人愿意坚守住星宫这面旗帜,不由得心中悲痛,眼中流泪。
忽听有人说道:“你们明知面前是一条死路却还要坚守,只凭这点我便替孙阁主接纳了你们。”袁中怡寻声看去,不知何时船尾的位置多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那是两名老者,一个身穿素色长袍,鹤发童颜,笑容和善,腰间却挂着一个酒葫芦,飘然脱俗犹如游历凡间的仙者。另一个身着玄色长袍,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与他瘦高的身体极不相衬,从他冷峻的面色看去就像是一尊杀神。
“冷星师父,你们怎么也来了?”袁中怡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船舷一侧的钟离修突然高兴的叫了一声。原来刚刚出现的两人便是星元捕手冷星和白刃。
冷星道:“你小子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二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