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儿咧咧嘴角,像是在笑。慧娘亲他一口,亲得谨哥儿更“咕”得一声,慧娘更噘嘴儿:“你这是笑话母亲吗?”
把儿子抱在手臂上晃悠:“你不怕,以后全是你去问好不好?”这小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叫怕?十三想夫君弄一堆命妇们当陪花酒小娘们来喝酒,慧娘更就不乐意。
寻常萧护再忙,临睡前总会过来看看,蹭几个吻才走。今天倒好,竟然不来了。见天往四更上去,慧娘认命的抚着儿子,看着他很快就入睡,独自己睡不着。
看窗外月影悄动,慧娘扁嘴,去了哪里,竟然把儿子也忘了?
大帅才回来,正在书房里。
不用说萧护是得意的,今天是一箭几雕。先拿下大成长公主,又有石明。有人才来回报,石明和南宫复死在一处小宅中,那宅子里小太监招供,是张太妃宫中章公公所有。
地契上,章公公还是在玩花样,用他一个远房侄子名字,那侄子前几年来寻他,病死在京里,一应身份手续,全在章公公手里。
还顺便看到宁江侯。
萧护一直认为宁江侯玩什么花样,现在看来他和长公主又和气了。只能是新帝登基上动手脚罢了,萧护是这样想的。
他兵力多,战将强,不怕宁江侯玩花样。
茶香袅袅,是萧北才泡上来的香茶。萧护劳乏半夜,品着茶慢慢道:“带进来吧。”面色惨白的游夫人让人带进来。
她衣着还算整齐,并没有受刑,只是嘴唇发抖如夜风中细叶,勉强恢复的面容就怎么也不好看不起来。
也自知不美貌,就更觉受惊吓。
这样子让人从家里揪起来的。
十几条大汉破门而入,堵上嘴就走,难免花容失色,就有丽色也化为乌有。
此时游夫人伤心不已,打量烛下的萧护大帅。烛光,打出一半的面容,另一半在阴影中。烛光下的这一半鼻梁高挺,嘴唇微抿,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这轻蔑,配上他另一半在暗影中的面容,一个似白玉,一个似黑玉,都有底蕴,又自含风情。
游夫人自知必死,还能想到风情。
萧护是懒得多看游夫人一眼,又不能任由她吃足自己豆腐。那目光刮人似的,难过人!萧大帅漫不经心:“说你要见我?”
我有话对萧帅说,他一定会听。
游夫人用这句话才得见萧护。
她从迷惑伤心中走出来,颤抖着问:“你要杀我?”萧护不耐烦,你就问这一句本帅何必见你!
冷冷的大帅不客气:“还有话吗?”不是把乌夫人给的证据全给你看过,你是死而……有余辜!
“大帅,枉费我对你一片真情……”游夫人临死前作挣扎。
萧护大怒,一拳捶案几上,重重击倒游夫人自以为的真情。大帅怒目,人也气哆嗦了:“贱你!你怎配!”
烛光微闪,一点儿烛芯化为黑色,烛光就闪动着,把光晕微作移动,再次攀上起身的大帅面容。
大帅说得十分明白。
你怎配?
游夫人伤足了心!乃是平生头一回。
她害怕萧护,又为这句话痴痴傻傻的看着他。大帅是英俊的,出身高贵,就英俊得高贵;大帅是权重的,于京都一方,威名赫赫!
他说的什么?你怎配?
这不是伤要死的人心是什么?
游夫人悲切切地问:“大帅,我对你……”
萧护觉得这等人死到临头,怎么还有心问这些话!他不想多理她,又不能不痛骂:“贱人,你这等人有什么真情!”这一骂扯动旧恨,更骂得凶:“你会文昌王入京,有想过结果?好大胆子!你私通将军们,做的是什么!……”
游夫人没法子回答。
她带文昌王入京,奉长公主命私通将军们等事,为的只有一个目的,扳倒大帅萧护!可她还说对萧护一片真情?不过是想萧护倒几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政坛上会得意几分吧?
对着萧护厌烦的目光,游夫人嘶呼道:“我在西山对你说了什么!”萧护挥手,再也不想与她多说,也不想听。
书房院中树下,一根白绫扼死游夫人,拖去和乌夫人放在一起。
乌夫人临死前高呼:“我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还不留我活命!”萧护冷酷地道:“你们暗杀我妻子以前,怎么没想到什么都告诉我!要是我妻儿有损伤,你现在什么都告诉我,还有什么用!”
张家后来跪了一天一夜自责,萧护才能劝得他起来。
要不是十三自小学的有功夫,只手撑住地,撑住背后扑上来的三个人。大肚子要撞击地面,谨哥儿肯定会受影响。
什么都告诉我了?萧护再恼怒,你早干什么去了!
大势已去的投奔,也不是你这种没有价值的可以相比!
在书房中,大帅慢慢消了气,让重泡茶水过来,看钟点儿这一夜快要过去,也就不去看十三母子,书房里睡一个时辰起来,用过早饭,宫门打开,亲来见张太妃,把长公主私刻的白玉大宝呈上,又把石明、南宫复、南安王的事也回了,游乌二夫人的事也回了。
张太妃惊得不能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时,萧护又告诉她一个晴天的消息,章公公是奸细!宫门一开,萧护就知会顾孝慈把章公公抓了,早就招供,又证据具有。
“御玺是他一直放着?”张太妃愣头愣脑,呆若木鸡,傻乎乎,痴傻傻,几乎什么吃惊呆怔表情全上演过一遍。
萧护怕把这个上年纪人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