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样和太皇太后说话的人,也只有元缺。
太皇太后被他这样一说,便笑了起来,“这么说,还是哀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元缺但笑不语。
太皇太后这才对乔依儿说道:“让沐儿他们进来吧。”
“是。”
乔依儿应着,退后三步,才转身往外走。
“等等。”
太皇太后忽然又叫住了乔依儿,乔依儿赶紧回到她的跟前,恭候着她的吩咐。
“依儿,让那个叫做寒初蓝的在宫外候着,没有哀家的特别宣召不能进来。”
乔依儿有点儿意外,太皇太后一大早就派人去摄政王府传话,指名道姓让周妃带着寒初蓝进宫,现在寒初蓝随着摄政王一起进宫了,太皇太后竟然不见寒初蓝,老人家心里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乔依儿虽然意外,也不敢多问,恭敬地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乔依儿走出了慈庆宫,走到在宫门口等着的夜沐面前,又福了福身,行过礼后,才恭恭敬敬地说道:“摄政王,周妃娘娘,太皇太后有请。”说着错开了身子,让夜沐带着妻儿进宫。
夜沐没有说话,微板着脸,带着周妃,周妃牵着两个小儿子跟随着进宫。
夜千泽则拉着寒初蓝随后,谁知道乔依儿忽然往夫妻俩面前一挡,似客气地对寒初蓝说道:“寒姑娘请留步。”
“放肆!”
夜千泽阴阴地喝斥了一句,“本世子的世子妃也是你这些狗奴才可以直呼‘寒姑娘’的吗?”
姑娘是未婚女子的称呼,乔依儿如此称呼寒初蓝,摆明了把寒初蓝置于未婚姑娘行列之中,也可以说是太皇太后压根儿不会承认寒初蓝这位孙媳妇。
乔依儿被骂依旧恭敬客气地回着话:“君昊世子请息怒,奴婢也是奉太皇太后之命,太皇太后说了,请寒姑娘在宫外候着,没有太皇太后的特别宣召不能进去。”
夜千泽凤眸一沉,皇祖母果真出招了。
“怎么回事?”
快走到中庭的夜沐又折了回来,沉沉地问着。
乔依儿连忙又向夜沐行礼,恭敬地解释着:“回摄政王的话,太皇太后有令,寒姑娘不能入内。”
闻言,夜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再看夜千泽,夜千泽拉着寒初蓝扭身就走。
“泽儿。”
夜沐低叫一声。
夜千泽顿住了脚步,但头都不回,只是淡冷地说道:“父王,皇祖母既然不想见泽儿夫妻,泽儿夫妻也不好打扰皇祖母,请恕泽儿无礼,先回了。”
说着,他拉着寒初蓝大步就走。
“泽儿。”
夜沐再次叫着,他就是猜到了母后会为难寒初蓝,才会带着一家老小进宫,明是请安问好,实是保护寒初蓝,不让太皇太后有机会为难寒初蓝。
夜千泽没有应他,更没有停下来。
夜沐连叫了他几声,他都不理不睬的。
眼看着儿子媳妇越走越远了,夜沐倏地生起了一股怒火,扭身就进了慈庆宫,步伐很大,周妃带着两个儿子都跟不上他的步伐。周妃知道夜沐在生气,也不敢开口叫唤,但夜沐却在迈进太皇太后寝殿的时候,冷冷地命令周妃带着两个儿子退出慈庆宫。
周妃错愕,站在院子里,愣愣地望着夜沐挺直的身子没入了太皇太后的寝殿。
太皇太后看到只有夜沐一个人进来,似是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问着:“沐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媚儿他们呢?”
夜沐忍着怒火先向母亲行了一礼,站直身子,等到元缺客气地向他行了一礼后,他才淡冷地应着:“母后容不下儿臣的家眷,儿臣只能独自进来。”
太皇太后瞪眼,“沐儿,母后怎么就容不下你的家眷了,你的家眷也是母后的亲人。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哪个奴才给你气受了?依儿!”太皇太后朝外面叫着,乔依儿赶紧快步进来,在夜沐身后恭敬地应着:“奴婢在。”
“依儿,哀家让你传摄政王一家子进来,你是怎么传话的?你怎样怠慢了摄政王?”太皇太后问得相当的严厉,乔依儿被她这样一喝斥,连忙扑跪在地上,惶恐地辩解着:“太皇太后,奴婢不敢,奴婢都是……”
“母后别拿奴才来说事,奴才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依着主子的意思。”夜沐绷紧了一张脸,淡冷地打断了乔依儿的自辩,直接把话甩到太皇太后的身上,“母后不许蓝儿进来,蓝儿是泽儿的妻子,也是儿臣府上的嫡长媳,堂堂摄政王府的世子妃,刚刚回京。这大过年的,天气冷得要命,蓝儿一大清早就跟着泽儿进宫要给母后请安问好,母后倒是好了,不让蓝儿进来,母后不是容不下儿臣的家眷吗?”
夜沐当政了那么多年,再加上心里对母后有怨,在太皇太后面前说话,特别的硬气,太皇太后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气得一张老脸都青了起来,倏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沐儿,你在指责母后吗?泽儿?泽儿又是谁?母后是老了,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母后不记得那些孙子当中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