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便只有五个女人了。
星月一直站在寒初蓝的身后不言不语的,大家可以自动忽略她的存在。
太皇太后慈爱地笑看着寒初蓝,笑问着:“初蓝,这么说,你是对这件事没有意见了?哀家知道你和昊儿的感情很好,哀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你,不过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们都比哀家好太多了,哀家年轻时面对的何止是三妻四妾呀?”
“太皇太后胸襟之广,不是初蓝能媲比的。”寒初蓝明赞实讽地说了一句。
太皇太后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心里也有不舒服,不过表面上并没有发作。只是说道:“如果这件事你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昊儿现在不在府上,你是他的妻子,身为妻子的本就该替自己的夫君张罗,你可以作主,选个日子把燕儿接过府去,以后就和你姐妹相称了,昊儿回来后,你再向他解释。”
老巫婆对夜千泽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如今的夜千泽不同过去,已经完全不怕她了,要是让夜千泽知道了,她这个计划就很难实施。趁夜千泽不在,拿这事来刁难寒初蓝,只要寒初蓝应允了,就算夜千泽以后知道了不悦,也不能再把司马燕退回来,否则她就可以拿寒初蓝问罪。
夜千泽或许不会碰司马燕,不过司马燕能在摄政王府里,倒是能替她监视着夜千泽夫妻的一举一动。她真想要的便是这个结果,让司马燕充当她安插到夜千泽夫妻之间的眼线,而不是真正为司马燕的幸福着想。
像太皇太后这种擅于玩心计,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司马燕不过是她侄子的庶出女儿,哪能入得她的眼,能得到她的真心疼爱?她会对司马燕稍微好一点,不过是为自己培养多一枚棋子。这枚棋子,虽不是为了夜千泽而培养的,但不管落在哪一座府上,都是她手里操纵着的风筝。
“太皇太后那般的替初蓝着想,替千泽着想,初蓝感激不尽,太皇太后要让司马小姐进府侍候千泽,初蓝也不好拒绝,这是太皇太后的一片好心,对吧。不过,初蓝能不能向太皇太后提一点意见?”寒初蓝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太皇太后。
她总算有了正常的反应!
太皇太后在心里冷笑着,让她一番好等,她还以为寒初蓝就这样让司马燕进府了呢。
“你说吧,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哀家都恕你无罪。”
太皇太后此刻对寒初蓝说有多包容就有多包容,倒如寒初蓝自称的错误,她不是一直没有纠正,一直包容着吗?在她面前,寒初蓝理应自称臣妾。
“司马小姐过府是为妾室,对吧?”
寒初蓝问着。
眼角余光扫了司马燕一眼,是女人都不想当别人的妾室,她就不信司马燕愿意当个低下的妾室。捕捉到司马燕眼里迅速闪过的委屈及不甘,她便知道司马燕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当妾室的,不过以她的身份,她又无法反抗太皇太后,更何况太皇太后刚才给她描绘的前景太美了。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是为妾室,你的正室之位,哀家是不会动你的。”也仅是现在不会动,一旦司马燕怀孕生子,寒初蓝这个世子妃之位就得让贤了。
在场的五个女人都心里清楚。
“妾室是不是什么都要听正室的?正室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寒初蓝再问。
太皇太后略有点迟疑,总觉得寒初蓝这句话似是在挖着坑让她跳,但她又不得不回答:“嗯。”当妾室的当然要以正室为主,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像她在皇宫里一样,不管她的夫皇纳了多少个妃,宠幸了多少个嫔,那些妃嫔有多么的得宠,在她面前都得俯首称小。
“正室教训妾室的时候,外人不能加以干涉,对吧?”寒初蓝又问。
太皇太后应着:“如果妾室确实做错了事,正室自然要管教,都是为了侍候好自家夫君,当妻子的就得负起调教姐妹们的责任,外人谁能干涉?就算是哀家,也不会干涉这种事情。”
“初蓝明白了。”寒初蓝笑看着司马燕,明明她笑得很温和,司马燕却没来由地头皮发麻,觉得她温和的笑容里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小刀,正朝她射来,要把她千刀万剐似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太皇太后耐着性子问着。
“如果司马小姐无法胜任妾室一职,初蓝有权利把她休了送回文定侯家吗?”寒初蓝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以后太皇太后以此为借口找她的麻烦。
这下子太皇太后和司马燕的脸色都微微地变了。
司马燕先跪下,朝寒初蓝叩了一头,温柔地说道:“姐姐,妹妹一定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姐姐失望。尽心尽力地侍候好世子,侍候好姐姐的。”她人还没有过府,寒初蓝竟然就说要把她休了。妾室有什么难以胜任的?不就是对正妻温恭有礼,对夫君狐猸吗?如果她让寒初蓝休回府上,她这一生也就毁了,哪个男人还会再要她?她今天这一切得来不易,也都会被毁掉,父侯,嫡母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太皇太后更不用说了。
司马燕忽然觉得寒初蓝这个乡下出来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太皇太后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怎么说司马燕也是她送去的,饶是做错了事,也要给她老人家几分薄面,怎么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