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近边关要塞,还是名州的风本来就大,吹得军旗飞扬,军旗正中央黑色的“东辰”两个大字便显得格外的刺目。
暂时驻扎在逼近名州城的一块大空地上的东辰大军,今天还没有动作。
因为主将营里,欧阳烈迟迟没有传令,而玉铃兰那边也没有动静。
两军昨天交战一场后,欧阳烈除了攻过了那些山路,重新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山路之外,就没有再攻进名州城境内。
主将营内,欧阳烈紧紧地蹙着眉,望着进来禀报敌军军情的那名士兵,阴沉地问着:“敌军的粮草在昨天被抢?”怎么会那般的凑巧,他昨天带着大军反扑而来,玉铃兰的粮草就被抢了?“抢粮草的是山贼?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山贼再猖狂,也不可能明知道粮草是供给玉家大军的还要去抢的,必定是阴谋,这个阴谋不用问,也知道是大星王朝的某些野心家策划的。大星王朝的野心家策划什么阴谋,他不管,但对方连他都利用上了,竟然在他带军反扑的时候,就抢走玉铃兰的粮草,这等于是告诉玉铃兰,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
冤呀!
欧阳烈绷紧虽然长了些许肉,但依旧属于瘦削的脸,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冷。看来大星王朝的高层乱得很呀。
当年他能让玉铃兰陷入死局之中,也是拜大星王朝的那些奸臣所赐,不同的是,当年是他故意收买奸臣为他所用,此刻他却没有。
以前出卖玉铃兰的奸臣后来也被查出来,抄家灭族了。
如果大星王朝没有把奸臣抄家灭族,他也会派出杀手暗杀他们,就算他们也是为了他卖命,但为了利益就出卖自己国家的人,利用过后再无价值,他也不可能会留下,更重要的是他那会儿在后悔,在自责,哪怕他才是害玉铃兰最狠的那个人,他也迁怒于那些奸臣。
玉铃兰对他恨得彻骨,连带地迁怒于他的女儿,在女儿都长到十七岁了,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见过女儿一面。现在又事有凑巧,玉铃兰不对他恨上加恨才怪呢!
那名士兵恭谨地答着:“是的,敌军的粮草如果夺不回来,军中的粮食最多只能维持两天。”
欧阳烈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用眼神示意那名士兵退下,他的脸绷得更紧。
“皇上,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呀。如果敌军的粮草夺不回来,军中的粮食最多又只能维持两天,一旦没有粮食的补给,就算敌军再如何英勇善战,只要我们把整个名州包围起来,阻止援军的支援,饿上玉家大军三天三夜的,我军轻轻松松就能打败他们!”
欧阳烈座下的一名将领向欧阳烈提议着。
“温将军所言极是,皇上,这真的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皇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军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时机!”
诸将的意见都一致,要利用玉铃兰的粮草被抢,把玉铃兰困死在名州,不仅能攻下名州,还能一雪前耻,灭了玉铃兰整支军队,重创大星王朝!
欧阳烈死死地抿着唇,没有马上答话。
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对他非常的有利。
他更知道自己发动战争,不仅仅是逼着玉铃兰迎战,他可以再见到她,还有他至今都不死心的一统天下的野心。
身为一国之君,他很清楚,只有天下归一,百姓们才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他拼的不仅仅是雄图大业,还有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
当然了,安居乐业往往是建在无数战争之上,靠着万骨的堆积去换取,很残忍,却是唯一的出路。
但玉铃兰怎么办?
“皇上。”
主帅低沉地叫了欧阳烈一声,像是看透了欧阳烈的心思似的,沉声提醒着欧阳烈:“皇上,江山社稷较儿女情长更重要。”
皇上对玉铃兰的那份感情,主帅知道,他当年就是个见证人之一。但身为帝皇,绝不能为儿女情长牵扯。
抬手,欧阳烈示意主帅不要再说,“朕知道怎么做。”
扭身,他就指着身后悬挂着的那幅用布画成的地图,指着高城,对主帅说道:“木将军,你带着三万人绕道去攻占高城,高城在名州之后,名州如今还没有失守,大军驻扎,高城的守兵会认为只要名州没有失守,高城都还是安全的,会放松警惕,守兵也会松懈,我军就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先夺下高城,断了玉家大军的后路,朕带着余下的兵马迎战玉家大军,主攻名州。你们如遇夜千泽和玉铃兰,记住不准伤他们,更不准杀他们!”
木将军立即站起来,拱手应着:“末将遵旨。”
欧阳烈点头,吩咐着:“去吧,先去点齐兵马,与朕一起行动,朕去分散玉家大军的注意,你们才能避开玉家大家的注意力绕道先去攻打高城。”
木将军点头,立即离开了将营。
欧阳烈站起来,沉声地说道:“诸将都随朕一起攻打名州!”他不等玉铃兰在粮草全无时出击,那样的胜算是绝对的,可他不想那样做,那样做的话,只会让玉铃兰越加的恨他,误会他。
他这一次要胜得光明磊落!
“末将等遵旨!”
诸将跟着站起来,齐声应着。
欧阳烈绕出了案台,大步地走出营外,在将营外等着的亲兵,立即跟随着。
……
玉铃兰的帐里也在商量着对战的计策。
“咱们的粮草遭劫,先不管夜将军能不能夺回粮草,现在我们就处于劣势,咱们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