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大川被寒初蓝说得满脸通红。
他只知道下地干活,不曾变通地用其他方法换来粮食。坑渠里有小鱼,不过捉鱼的人多,现在已经很难捉到鱼了,靠这个法子混肚子饱是很难的。山上有野兽,平阳村也有大山,山上的确有一些小野兽,可他不是猎人,最多就是打些小鸟,也很难充饥,唯一可以的便是砍柴去卖了。
这个活也累人。
不过,这是养女指给自己的明路。
接过寒初蓝递来的只够吃一天的口粮,寒大川红着脸道了谢,便走了。
决定下午就上山砍柴去。
寒大川走后,寒初蓝回到院子里,看看两位老人家,温和地说道:“爷爷奶奶,你们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其他的事,不用多想。”
“蓝儿,谢谢你。”
寒爷爷忽然朝寒初蓝道谢,是谢寒初蓝提醒寒大川上山砍柴去卖,换文钱,换粮食,不至于饿死。
夫妻俩年轻时有点头脑会做些小生意,没想到儿子一点头脑都没有。唉,要是有点头脑,也不至于被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连爹娘都能弃于不顾。
“谁都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日子,也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当个施舍的好心人。又不是老弱病残的,都有手有脚,靠着自己的双手,难不成还会饿死不成。”现在这个年头又不是大荒之年,要是大荒之年,人人没有收成,个个饥饿,全都上山砍柴,下河打鱼,那样的生活就困难了。
老两口点头。
李氏有点不自然。
她和夜千泽以前也是老靠着张四的帮忙度日……
打发掉了颜氏,寒初蓝看着时间不早了,赶紧出门去村口找夜千泽。
等她赶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颜氏和寒大川爬在通往平阳村的那条大田埂上捡拾着什么,寒大川还一脸的懊恼,颜氏一脸的心疼。
她看看寒大川手里的布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弄洒了米,米都掉在田埂上了。
“蓝儿,走吧。”
看到寒初蓝来了,夜千泽温声叫着,凤眸闪烁如夜晚的星星,见此情景,寒初蓝明白过来,寒大川的米八九不离十是她家相公整得洒落在田埂上的。
这家伙,生得丰神俊郎的,表面上看去就是一个无害的美男人,平时也是温温和和的,谁知道他才是真正腹黑的人。
寒初蓝没有替养父母捡拾大米,挑起她的柴走了。
清水县。
金玉堂酒楼。
一抹白影独坐于金玉堂临窗前的位置上,轻摇着扇子,视线淡淡地瞟着窗外的街道,似是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眸子却深如无底洞,到底在看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当三个挑着柴的人进入他的视线之后,他的眸子更是深不可测。
街道上奔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一边赶着车,一边叫着:“让让,让让,别挡了宋家大小姐的车驾。”
白影瞧着那辆马车,挺奢华的,又听得是宋家大小姐的车驾,宋家是清水县十户大富人家之一,家有田产庄子,铺子无数,铺子卖的多为布料,胭脂水粉,据说生意和金玉堂酒楼的生意差不多好。
他淡淡地笑了笑,笑容还是如煦如同春风,容易让人迷醉,容易让人放下心里的设防,把他当成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好人。
手指一弹,一枚细小的银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飞出窗外,射向了奔跑着的马屁股上,他暗运了内力于银针上,银针一扎入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立即以人为无法控制的速度狂奔起来。
“啊呀——”
“让开——”
“啊哟——”
马儿狂奔,瞬间就冲撞了不少摊主,摊主们被这突然而来的意外吓到了,惊惶失措地躲避着狂奔的马,害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赶车的车夫也被惊到,拼命地让前面的人让开,努力地想控制住发狂的马儿,可是马痛得厉害,只知道狂奔,车夫努力了很长时间都无法控制住狂奔的马。
马车里的宋大小姐和贴身的丫环被颠得晕头转向,花容失色。
寒初蓝挑着一担柴,忽然看到前方奔来一辆马车,耳边便传来了夜千泽的急叫:“蓝儿,小心!”
寒初蓝一定神,马车都奔到她的面前来了,她吓得双手一松,肩上的柴便落在地上。
紧接着,夜千泽顾不得了太多,把肩上的柴一扔,人一闪,就扑上前来,抱爱妻一搂一抱一转,避开狂奔而来的马车,马儿跨过柴狂奔而过,车轮子撞在柴上,又狠狠地颠起来,车内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夜千泽没空理会车内的女子惊叫声,等马车奔过后,他急急地垂头,心急地问着:“蓝儿,你没事吧。”
寒初蓝惊魂未定,嘴里本能地嘀咕着:“怎么赶车的,跑得那么快,撞到人,可是会死人的。”
她明明看到马车还在前方,一转眼间,马车都跑到她的面前来了,害她什么反应都来不及了,要不是夜千泽反应快,她寒初蓝就要成为马蹄下的冤魂了,由此也可以看出马儿奔跑得有多快了。
听到她的嘀咕,夜千泽才放下心来,还好,没有把她吓坏。
刚刚那一幕倒是把他吓坏了,要是他不会武功的话,她就要死于马蹄之下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谁家赶车的如此蛮横,不顾别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