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即一缕朝阳映入眼帘,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微微一用力,瞬间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冲入脑海,眼皮似乎重若千钧,轻轻摇晃整个身体如钢板一样僵直,手脚却又提不起半点力气。
苦笑一声,酒乃穿肠毒,所言非虚,醉了,真的醉了,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倾情一醉,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只记得那一曲曲的莺歌燕舞,一阵阵靡靡之音,有太多的苦闷,有太多的悲伤,都沉浸在那盈盈浊酒之中,家仇国恨,都在这一刻被深深的沉寂,剩下的只有心中那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纵然前路茫茫,却始终不曾放弃。
房门轻轻推开,一袭纱裙,一位清丽的侍女款款而入,燕弘微微笑了笑,这个女孩正是昨晚那位舞姬。
&子醒了——”淡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铜盆,晶莹的玉指细细侵入水中,将轻柔的布巾浸没在水中,冰冷的触感点点的话划过那纤细的指尖,不经意的一瞥,那英俊的面容,还有那清澈的双眼之中那一抹细腻的温柔,无关其他,只为了那对美的欣赏。
清澈之中荡起点点波纹,玉手似乎有些微微的停滞,平津的心中似乎泛起淡淡的温暖,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丝醉人的羞涩。
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妙舞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酒过三巡之时,燕弘有感而发,却是在陡然间让她心醉,心弦悸动,似乎只是这短短的一曲,却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
依旧是那柔美的微笑,只是此刻那笑颜之中少了几分浪迹风尘的魅惑之意,多了一缕发自心底的纯美。
&子请——”
将浸湿的白se布巾递给燕弘,一袭淡淡的清凉一点点的渗入肌肤之中,那沉重的醉意一丝丝的化开,燕弘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腻的水珠,心中残存的那一丝燥热也被这冰冷的清爽带走。
转换之间,又一杯醒酒茶来都了燕弘的眼前“呵呵,你倒是细心。”微微押了一口茶,看着眼前这个粉脂尽去,眉目如画的丫头燕弘轻声细语的赞了一句。
&敢当公子称赞,这些事奴婢的本分。”
原本平淡无奇的话,却使得丽人有些拘谨了起来,那一丝丝难以捉摸的温馨,也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一切的一切,起伏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或者说本来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位与我同来的叶公子呢?”
&公子的话,叶公子在隔壁的房间,我家主人早有嘱咐,两位公子都是贵客,万万不会有半点怠慢,请公子宽心。”细碎的音调,显得那样的温婉柔和。
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新的水汽,没有丝毫的气味,只有那沁人心脾的淡雅,这便是大江与汪洋的不同吧。
&吧,陪我出去走走。”下床的一瞬间,灵意贯通,灵气灌体,全身的酒jing也在这一刻蒸发,jing气神已然重回巅峰。
———————————————————————————————————————————————————————————————————————————————————————
甲板上,江风习习,细腻的清凉徐徐的吹拂这肌肤,清晰的触感直入心扉,如若不是身临其境决计体会不到这样的奇妙感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流传已久,但直到此刻燕弘才有了些许的体会,同是大江之上,但齐鲁与川蜀却是决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华夏大地何其浩瀚,若是有朝一i能够走遍这大江南北,看尽这四时变迁,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是哪里人?”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燕弘一瞥身旁的丽人,轻轻的问道。
&公子的话,奴婢是自小就在齐鲁之地长大,八岁哪一年被主人收留。”依旧是细碎的语调,却没有了那一抹温柔,徐徐透出的却好似是一点点哀怨与忧伤。
&鲁之地吗?从小不见双亲,世间人何其多,这样的经历又是何其相似,你说呢?”
&实是何其相似,公子这番话,我家主人也曾说过。”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一股难言的自豪从言语之中流露,显然她对自己的主上极为钦佩。
&觉得田先生,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呵呵。”一句话出口,燕弘却无端自嘲的笑了笑,自家人评论自己的主上能差到哪里去,不,应该说不会差才对。
果然,那一双美丽的双眸似乎陡然间亮了亮,侧过身,就这样目光游离的看着清澈的江水,极为崇敬的答道,“主上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清新的声线却只有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没有多余的修饰,在没有浮华的辞藻。
但就是这样的一瞬间,燕弘的眼中却泛起了一缕细细的思索,好人?世道轮转,世事无常,事有是是非非,人有形形sese,要做到【好人】这两个字却是何其难!
仰着头,似乎只是看着天空中那云卷云舒,将眼中所有的思绪完整的隐藏起来,没有一个人察觉,包括近在咫尺的丽人。
&桓,早啊!”依旧是一身白衣,但是眉宇间却带着丝丝醉酒的疲倦却是丝毫没有遮掩。
&新,你莫非也是一夜fēng_liú不自知?哈哈——”
&一个字出口,却已经是一拳打在燕弘的肩上,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