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阳光斜照在谢苍羽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汗水已经沁透了他的衣襟,每当看见那在风中摇曳的白帆,他的心就愈发凝重。
凌云与与凌卓两兄弟,与他面对面,三人站在这枯荣的丛林中对视着,彼此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就这相互对视着。
所不同的是,凌云与凌卓的脸却有些红肿,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牢牢地印在他们的脸上,甚至连眼角也因此肿了起来,想起谢苍羽刚才说的话,在看看他背后背负了那一支支锐利的羽箭,心中纵然有无尽怒火,也只有忍耐,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
&去吧,莫要让司幽祭司大人等得太久。”谢苍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喉咙里含着铁砂一般,嘶哑而冰冷。
&是……明川祭司那里……!”凌云只说了一半却被谢苍羽冷冷的瞪了回去“愚蠢,如今之势,就算是紫薇祭司大人也不会保你们,更何况明川祭司,不想死的话就走快点,秦军随时会发起进攻!”
&好吧!”两兄弟对视一眼,其中尽是苦涩,好似在想着,难不成咱们这一回要变成替罪羊?
谢苍羽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却也不想去劝解什么,这些事已经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了,也许此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杀几个秦军而已。
三人在不多言,带着手下人一同疾步上山。
山道上,凌家两兄弟总是刻意落后几步,越接近山门,他们的神色便越发沉闷,好似已经预见到自己将要面临的结局,上层的博弈,吃亏的不过是他们这些马前卒,唯有走的慢一些,才能让那痛苦来的慢一些。
谢苍羽心中怅然一叹,他与凌家兄弟平日虽不亲厚,但眼下这种情形看来,难免也会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丝想法,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成为司幽祭司手中的牺牲品,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已然无比清晰的印照在他的心中。
摇了摇头,将混乱的思绪摒弃,三人都不觉的停住了脚步,因为山门就在眼前。
&云,凌卓,不用看了,就算再怎么减慢速度,路还是有走完的时候,现在山门已经到了,就不用在想其他,至少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成功的,而且还将五十个兄弟好好的带了回来,诸位祭司大人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放宽心吧。”
凌家兄弟却只是默然的看了谢苍羽一眼,脸上即没有悲伤,也没有颓丧,更加不见笑容,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死寂,使人心中不自觉的一冷。
有意避开凌家兄弟的目光,谢苍羽先行一步,因为这样的目光实在是令人惋惜,毕竟是同出一门的弟子,虽然不是同一脉,却也仍有同门之谊。
凌家兄弟,就这么看着谢苍羽的背影,直至快要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拖着缓缓的步子,走向那高高的石阶,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缓慢,但却异常坚定。
……………………
大殿之前,宽阔的广场上,一众弟子定定的站在那里,顶着冬日山间刺骨的寒风,但却一动也不敢动,虽然这些普通弟子不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刻凝重的气氛却是任何人都能够感觉的出来的。
&子谢苍羽。”
&子凌云。”
&子凌卓。”
&见诸位祭司大人!”
一阵风吹过,三人不禁都觉得后颈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礼节却不敢有丝毫散乱。
&来吧。”不是司幽祭司,也不是紫薇祭司,而是一道略显温和的女子声线,正是蜀山如今的主母【花蕊夫人】。
但是此刻,三人却丝毫不曾有往日那种和煦的感觉,每一个字听在他们耳中都有着一丝无奈,一丝凝重。
三人对望一眼,默然不语,可是心中却有着同一种想法,此事居然惊动了主母,却不知诸位长老是否也知晓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三人走进了眼前着一座巍峨的大殿,这是他们第一次走进这里,也许少年时他们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走进这座大殿,可是时至今日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也许他们谁也想不到。
走过悠长的走廊,看着墙上那精致而古朴的壁画,还有那一个个威严的神像浮雕,三人的眼里都不禁浮现出一丝神彩,这是对先祖,对图腾的崇敬与缅怀。
眼前,是十级台阶,一条镶金边的红色地毯自台阶处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主位之下,左右各有十八根坚实的立柱支撑着那高悬的穹顶,两且却是各有六个精致的石椅子,十二祭司单座其上,而主位之上却悬挂着一道雅致的珠帘,隐约可见帘后一位盛装丽人端坐其上,正是花蕊夫人。
&子参见主母,参见诸位祭司大人!”三人同时跪下,异口同声说道。
&来说话……”主位那一道珠帘之后,花蕊夫人的声音徐徐而起,虽然温和,却又带着令人无可抗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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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宗问你们一句,你们便答一句,不得有半点欺瞒!”威严的声音,让台下三人都不觉的心头一颤“弟子等,自然不敢有半点欺瞒!”
&你们昨日是何事潜入秦军大营?”
&禀主母,我兄弟二人是昨夜子时初刻潜入大营。”凌云答道。
&们昨日又是何事潜出秦军大营?”
&禀主母,我与兄长是半个时辰后潜出秦军大营。”凌卓答道。
&们昨日共多少弟子前去,又损失多少人?”
&禀主母,我兄弟二人去时共七十三人,带回五十人。”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