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殿。
锦王坐在一片炫目的红中,宛若血海里开出了一朵纯洁无暇的雪莲花。兀自黯淡了周遭的美。
阿九耷拉着脑袋立在锦王旁边,目光却哀怨的落在面前用红烛摆出的一箭穿两心的图案上。
忽然懊恼的拍了拍后脑门,“哎呀,都怪小的这猪脑袋。”
锦王漫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不解他和那傻子闹不开心,关阿九的猪脑袋何事?
阿九却言之凿凿道,“小的第一次给爷摆的是金玉喜堂,穹顶上镶嵌着漫天的白东珠,这不是应了红喜白丧吗?所以后来,凤姑娘逃跑了,凤爵死了。”
锦王觉得阿九说的有些牵强附会,没好气的瞪着他,“那这次呢?”
他倒要看看阿九又能编出什么大道理来。
阿九道,“爷,你看,小的用红烛摆了两颗心,爱神之箭刚好射中你们,这多么诗情画意啊?可是,这不是应了一箭穿心的道理吗?难怪爷今晚心情就跟一箭穿心似得痛苦不堪。都是阿九的错。”
锦王闻言点点头,“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罚你?”
阿九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经道,“爷,小的保证,第三次绝对不会出错了。”
第三次?锦王蹙眉,俊彦上蔓出一抹自嘲的神情。“爷没人要吗?上赶着求那傻子上我的床?”
阿九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爷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天下无双。咱不求那凤姑娘,咱找个比凤姑娘温柔的,体贴的,还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解语花?怎样?”
锦王瞪了阿九一眼,“爷的王妃至于当的那么委屈吗?”
阿九苦着脸叹道,“爷,像凤姑娘那样强悍的咱们征服不了。咱们换个口味不好么?”
不然要等到何年何月,爷才能成功开荤!
锦王瞪着阿九,眸中火焰熊熊燃烧。
某人竟敢赤果果鄙视他的能力,简直伤他自尊。
锦王霍地站起来,周身洋溢着阴鸷的气息。
阿九吓得小心肝一颤,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爷,你要去哪?”
锦王白了他一眼,“爷要想你证明,征服女人用武力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最直接有效。跟她们讨论感情,简直是对牛弹琴。”
阿九拭汗,拉着爷的手臂,颤颤道,“爷,是你自己说的,用武力解决个人生理问题非君子所为。特别是对弱质女流更不能以暴制暴。”
锦王怒道,“那傻子是弱质女流?”
阿九爆汗,爷技不如人就恶意中伤别人。看来今晚凤姑娘把他气的不轻。
如果爷冲动之下真的以暴制暴把凤姑娘给咔嚓了,凤姑娘这种烈性女子必然恨他一辈子。以阿九对爷的了解,不到明天早晨,爷恢复理智后肯定会悔得肠子都青绿了。
所以为了杜绝悲剧的发生,阿九决定对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阿九顺了顺爷的气,安抚道,“爷,你别生气。别生气。”
锦王拍开阿九的爪子,怒道,“能不生气吗?那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璃月亲了十几下,我还要脸不?”
阿九吐了口气,哭笑不得。“爷,那不是亲,那是人工呼吸。是医者抢救病人的手段而已。”
锦王瞪着阿九,一脸不信的模样,“有这样救人的吗?”
阿九点头如捣蒜,“善堂里的医者经常对紧急病人实施这样的抢救工作。钱三猫三个月亲了十八个人,他还说遇着个有口臭的病人,亲的他都吐了好几回。”
锦王似信非信的望着阿九,“明日带本王去善堂看看。”
阿九点点头,“好啊。”
添香殿。
素暖手肘搁在妆台前,双手托腮,正冥思苦想。
“太后答应不会杀我了。今天杀我的刺客又是谁呢?那妖孽明明是在救我,璃月为什么要去挡这颗金针?”
轻舞给素暖找了一套轻薄瑰丽的烟罗裙,笑盈盈走过来,柔声道,“小主,该沐浴更衣了。别让殿下等太久了。”
素暖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轻舞,那妖孽今晚可能不会要我了。我今天给璃月做人工呼吸,把他给气糊涂了。”
轻舞面上划过一抹内疚神,自责不已,“都怪奴婢不好。如果不是奴婢闯了祸,小主也不需要跟那纨绔皇子比什么武。也不会出这茬事了。”
素暖拉着轻舞的手,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那刺客想杀我,即使今儿不动手,明儿也会动手。至于我抢救璃月这茬,是个意外。”
轻舞却执拗的自责不已,“小主和殿下好事多磨,好不容易才能解除误会安心在一起。都是轻舞坏了你们的好事。”
素暖站起来,吐了口气,“别自责了。不就是跟他圆房吗?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来找我,我去找他。你总可以安心了?”
轻舞瞠目结舌,“小主!”
素暖将轻舞手里的衣服拿过来,翻开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就这件了。”
轻舞对素暖的认可感到十分开心。她也觉得这件衣裳花瑰丽却不艳俗。十分衬托素暖的肤。
哪里知道,素暖下一句话竟然是,“够薄,够透——够性感。”
轻舞彻底给懵了。原来小主认可的点和她的风马牛不相及啊。
素暖沐浴更衣后,便提着红灯笼往明泽殿的方向走去。
深更半夜,明泽殿的大门却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带着愤怒,大力的拍门。
然而无人应答。
素暖用身躯撞门,哪里知道,门竟然没有上锁。素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