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宾客散去。
清芷溜回自己的寝宫,毕竟宴会上没给她老爹留面子,怕父君想着方儿折磨她,所以逃为上策。
南宫帝君赐给清芷一座别院,虽然没有妃嫔和安平公主的富丽堂皇,而且地处偏僻,但是清幽雅静,很是符合清芷的味口。
别院原本叫凤阳宫,可是清芷委实不喜欢这个“凤”姓,便擅自改为萧平殿。顾名思义,这是清芷为祭奠另一时空里的亲人而取的名字。
这件事被后宫妃嫔知道后,大为光火。
妃嫔们身为长辈,都没敢如此造次。可是清芷却置皇威为无物,未经帝君许可,擅自否定了帝君的心血。这不是目无尊长是什么?
好事之徒将此事捅给了帝君,南宫帝君勃然大怒。
别院的名字几千年都没有改过,阿奴才入住一天便给它改了名字。这还了得?这皇宫还没有改朝换代,岂容她放肆?
南宫帝君气势汹汹的召来清芷,清芷看到大殿上坐着一屋子的女人,可谓桃红柳绿,各有千秋。妃嫔们都用一双幸灾乐祸的目光打量着她。
清芷心里叫苦不迭,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生在宫廷少不得和一群百无聊赖的庸脂俗粉宫斗。
皇后端坐上方,狸妃坐在左边第一位,穿着火红的宫装,如骄阳般璀璨,却漫不经意的品着茶。真正是在一群妃嫔中,也是冠绝群芳,美得不可方物。
“阿奴,听说你把凤阳宫改为萧平宫了?”南宫帝君很是不悦,开门见山道。
清芷走过去,笔挺挺的站立着。并未给南宫帝君行礼的意思。
齐妃在一旁干咳了好几声,阴阳怪气的提醒清芷,“哟,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吓傻了?怎么忘记给帝君行礼了?”
紧挨齐妃的端妃附和道,“怕是忘了。”
南宫帝君蹙眉,如鹰的目光锐利的射到清芷脸上。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权,就算她日后再怎么出息,他也是留不得的。毕竟,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清芷抬起下巴,白了齐妃一眼,却端着大度的模样,笑道,“齐妃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父君在我回来当日便叮嘱过阿奴,繁文缛节都可免了。阿奴岂敢违背父君的旨意?”
一句话,将齐妃驳斥得哑口无言。
南宫帝君的脸缓了缓,原来阿奴是记着他说的那句话。并非对他刻意不敬。
狸妃的眼底,撇出一抹冷笑。
南宫帝君也不是好忽悠的人,随即又质问清芷,“那萧平宫又怎么解释?”
清芷望着眸光深沉的父君,那一刻心绪万千。
他生她,却不养她。
听信谗言,欲置她于死地。
所以她不愿意跪他,他无情无义,不配她下跪。
可是,他始终是她的父君,赐予了她的生命。他们可是至亲血脉,是彼此最应该信赖和依赖的人。
“父君,你想听实话么?”清芷无奈道。
“讲!”
“女儿不喜凤阳宫,只是因为,女儿不喜凤姓。”清芷话音刚落,就听到挨着狸妃的凤妃发出不屑鄙夷的嗤声。
南宫帝君望着清芷,看到她小小年纪却拥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睿智和冷静,不禁有些意外。
“为何?”他问。
清芷联想到父君让她下山的理由,便临时编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因为,女儿曾得梦魇提示,远离凤氏,方得安宁。”
见父君半信半疑的神态,清芷又道,“父君姓南宫,母后姓陈,生母姓白,女儿的宫殿怎么也轮不到冠凤姓。父君,女儿说的不对吗?”
凤妃小声嘀咕,“强词夺理。” 南宫帝君却陷入了凝思。追溯凤阳宫的源头,这别院里原本是因为先前住着一位凤姓宠妃。可是自从她仙逝后,凤阳宫几次易主,却都保持着原名。没有人去探讨合适不合适的话题。而阿奴刚刚入住
,便将这份不合适的缘由给有理有据的指了出来,不得不说,她心细如尘。
齐妃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就算不合适,也不该轮到你自作主张改了名字。难道不应该向父君请示一下吗?帝君不仅仅是你的父君,也是你的帝君,lùn_gōng论私,他都有知晓的权利。”
此话可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狸妃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凝,面上表情依旧是无关痛痒的。
皇后慈霭的望着清芷,笑得很是温暖。她相信清芷。 清芷锋芒毕露,厉声驳斥道,“齐妃,你虽然是妇道人家,可毕竟是父君的妃子。进宫这么多年,就算再愚昧无知,也该懂得后宫的一个理:后宫不涉前朝。如今天下三足鼎立,割据一方。父君为南宫
帝国的子民可谓操碎了心,而这后宫的事,与前朝一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何必去烦扰父君?让他操劳过度?”
一席话,驳得齐妃面红耳赤。
妃嫔们纷纷暗骇,这小丫头的嘴巴折实厉害。三言两语,扭转乾坤。
南宫帝君望着清芷,她的身板虽然瘦弱,然而气势凛冽,锋芒摄人。
清芷的话,也点拨了帝君,让他意识到,三足鼎立的天下,南宫帝国形势严峻。他身为帝君,责任重大,委实应该多花精力在前朝上。而后宫的这些芝麻小事,确实该放权了。
南宫帝君眼下就有一件涉及前朝安稳的大事——
“你们都退下。”帝君忽然开口下逐客令。
妃嫔们面面相觑。不解帝君深意。
狸妃却十分乖顺,第一个站起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