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薛仁咬了咬牙。
云舒淡定的点头,对他道:“接好你的银票。”
云舒将银票从袖袋里面拿出,反手抛向了离云逸最远的角落,薛仁马上飞身过去接住,云舒则闪身到与他相反方向的云逸身旁。
“好了逸儿,没事了。”云舒抱起云逸拍了两下,不等薛仁反应便闪身出了旧马棚,那身法干净利落如同白驹过隙。
火折子被云舒抛出,点燃了堆在马棚中的干草和树丫子。
薛仁足够谨慎,但他还是小瞧了云舒,他不知道的是,云舒生活在鸩山山底的那些日日日夜夜,曾无数次偷偷跑出来游玩。因此,无论是这间马厩还是十几里外的茶摊她都曾来过,马厩是一座茅草屋,屋外有之前喂马剩下的干草,遇火则燃。
云舒将银票抛出后,五万两白银票子如同硕大的雪花洋洋洒洒飘到了茅草屋的每个角落,薛仁爱财,舍不得这些白花花的银票,可外面的火势极大,不一会就将整个草棚吞没。
“不要……不要!”薛仁趴在地上将银票往怀里揣,他急的直流眼泪,可是火势不等人,他在房间坍塌的最后一刻抛了出来,看着里面更多的钱财化为灰烬。
“诏令,我的诏令!”薛仁将怀中的诏令打开一看,发现诏令被几颗火星子溅上破了几个洞,而且那些洞还在迅速扩大。
薛仁心凉了半截,忙把诏令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再捡起来看,那明晃晃的诏令蹭满了木灰,上面全是星星点点的破洞不说,还有好几个大脚印,说这是宫中的诏令,他自己都不信!
大气之下,他掏出怀中的暗哨,吹出长长的音调,他和那些江湖人事先沟通过,这种长长的声音便是杀人灭口!
云舒带着云逸在树林中穿梭,踏燕是匹有灵性的马,在山中起火的同时便自己逃命去了,怀中趴着的孩子正紧紧攥住衣衫,他没有哭、却用眼泪将云舒胸口的衣襟浸湿。
云舒听到哨声之后眉头一皱,低头问道:“逸儿,你怕不怕?”
云逸哭的一张小脸变成了花猫,他像只猴子一样贴在云舒的腰际,抽泣道:“有姑姑在,逸儿不怕。”
看到云逸这么的懂事和坚强,云舒心中安心,对这个孩子又多了几分怜爱之意,她用手拍了拍云逸的后背以作安抚。
又过了一会,方才还无比静谧的树林渐渐发出窸窣之声,云舒知道这是有高手在围堵自己,几个起落之后,云舒知道自己无法离开,只好停下。
而在云舒停下的瞬间,十几位江湖高手也纷纷从树林深处现身,将云舒和她怀中的云逸圈在中心。
云舒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在场的并非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不入流弟子,相反,许多人都是熟悉的名字。
“善哉,善哉,施主言而无信,我等只能为朋友出来拔刀相助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站出来说话,他脖子上挂了一串珠子,不是什么佛家真言,而是雕刻着蝙蝠。
云舒转过身看向他,一双美目将那和尚看的垂涎三尺,和尚乍一见云舒美貌,连着心肝都颤了颤,色眯眯的样子哪里像佛家子弟。
“酒肉和尚,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吃喝嫖赌样样都做,如此年初佛家真言,真是令人无法适从。”
酒肉和尚听见那如珍珠落盘,冰融雪消的绝妙声音,眼睛眨了眨,有些奇怪道:“施主竟然知晓老衲?”
云舒不回答他,将视线从众人的面上一一扫过,她不见惊慌,声音清晰:“酒肉和尚、灵空门常欣、东镜十三阙的纪无愁。”她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如数家珍。
然后笑道:“我知道你们是谁,那么你们可知我是谁?”
或许是她含笑不语的样子太过冷艳,又或许她沉着冷静的语气太过笃定,许多人心中都闪过一丝疑问。
“若我说,我是武林之主,你们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