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砸开这道门！”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
“大小姐还没醒，请二小姐速速离开。”
“还大小姐？哼，给我砸！”
……
蓝玉芝再一次苏醒是被这群人吵醒的，张了张嘴，苦涩地吐出两个字：“烟梓。”
“小姐，我在。你醒了！对不起小姐，我没拦住她们。”烟梓愧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说烟梓，你和她说她能听懂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之而来一阵哄笑。
“对啊，傻子怎么能懂呢？”
“就是，哈哈哈！”
……
蓝玉芝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穿着个鹅黄色褙子，一张稚嫩的脸庞上更多的却是几分刻薄。
更吸引人的倒是旁边那位，一袭水蓝色长裙，琼鼻玫唇，羊脂白玉似的皮肤，一双美眸中流转着丝丝笑意。如此姿色，想来便是那邹云嫣的女儿，如今左丞相府的嫡女玖辰瑶了。
“无碍。”蓝玉芝轻掀朱唇，有些人不是你想拦就能拦住的。这算是回了烟梓的话。
玖辰瑶闻言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这名义上的大姐变得不同了呢？没有一点从前的痴傻之气，那双凤眸甚至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就像……爹爹那样的气势！
玖辰瑶心中一惊，猛地抬头：“你好了？”
蓝玉芝，不，现在应该说是玖雪。
玖雪也不恼，望着她缓缓地勾起了一个莫大的笑容，直笑得玖辰瑶头皮发麻，才将将开口：“托二妹鸿福，水中走一遭，好，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顿着说的，玖辰瑶听了以后，忍不住步步后退。
“怎么可能？你是人是鬼？”
她明明看着她沉下去的，看着她一点一点失去挣扎的！
玖雪扶住烟梓，下了床，汲上绣花鞋。脸色苍白地一步，一步朝着玖辰瑶的方向走过去，轻飘飘地开口，带着些许飘渺之感：“二妹，你说呢？”
玖辰瑶的瞳孔缩了缩，强装镇定，叫上旁边的穿鹅黄色褙子的小丫鬟，转身脚下走得飞快：“碧荷，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待出落雪苑百余米，玖辰瑶方才平息心绪。
“碧荷，你去查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那贱人的模样，分明是个大活人！可那天她明明……
“是，小姐！”
鹅黄色褙子的丫鬟应声去做了。
落雪苑里，烟梓给玖雪换了套衣裳，此刻正坐在桌前梳妆。
玖雪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正愣着神，看这样子，当日留下来的红颜笑，烟梓已经喂给她了。镜子里的人儿相比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已经平淡无奇了许多。
玖雪忽然想到了之前说的事情，“烟梓，你知道我是谁对吧？”
烟梓愣了一下，“是，我知道您是谁。”
大概是看出来了玖雪内心的疑问，烟梓又补了一句，“小姐，我只能说，您本来就是玖雪，这个世上除了您，没有谁是真正的玖雪。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等候小姐，其他的具体，小姐要是想知道恐怕还得去问主人。”
玖雪皱了皱眉，她的意思是说她本来就是玖雪，“那蓝玉芝呢？那个难道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那一场爱恋，那一场辜负，那一场钻入骨髓的痛苦，都是假的吗？
烟梓抿了抿唇，对于小姐之前和那太子之间的事情她知道个大概，掩去了眸中的复杂“小姐，您曾是蓝玉芝，这没错，不是梦。”
看得出烟梓没有说出全部实情，玖雪也不强求，总有一天她会自己说的。
玖雪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的首要任务是报仇！
“你给我说说，这，一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
“好。”
烟梓也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忙将这一个月里的事情全部告知：“太子侧妃在新婚夜失踪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当天夜里，据说太子殿下将京城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后来太子回到新房的时候，发现了瑞王的贴身之物羽龙佩，便将羽龙佩呈给了皇上。皇上很失望，准许太子将瑞王压入天牢，询问侧妃下落。听说……”
玖雪脸上看似一片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听说什么？”
烟梓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瑞王被动私刑了。太子的人逼着瑞王说出您的下落，瑞王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玖雪心里冷笑，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承认什么，他要说什么？
“不过还好，后来琰王殿下赶到，救下了瑞王。琰王还向皇上请了圣旨，给他三天时间必然找出您的下落。皇上应允了。琰王殿下也……果真做到了。三天之后，殿下在瑞王府的一个荒废了的别院找到了……您的尸体。”
琰王？玖雪原本就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没想到，最后找到蓝玉芝尸骨的人还是他。
“之后呢。”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琰王殿下离开京城了，说是去游山玩水了。至于太子，他自从看到您的尸体后，就一直休沐在家，终日饮酒度日，伤痛万分。直到十天前，全体大臣还有整个京城的百姓到东宫前跪求太子还朝。于是，太子归朝。旁的，烟梓无能，目前还不知。”
好一个请君还朝！
玖雪坐在梳妆桌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红颜笑虽然改变了玖雪的大部分容貌，但这双眼睛却没有变化。轻轻抚上自己的眼睛，陌临云，你不是在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