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省事儿,自家人就解决了,当真不清别的宾客?”待连胜出去,无念低声问道。
“不请,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我侯府一个小小侍女的婚事,谁会放在眼里,就算请了,大多也是阿谀奉承之徒,没什么意思,婚礼就应该请真正愿意为新人送上祝福的。”
“这我同意,等以后我们成婚,也就这么办。”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对于这样的话,我连回嘴都懒得回。
“夫人,您的信。”来英手里捧着信,低着头走进来。
“进夫人的房间前,怎么不先在门口叫一声。”无念一本正经的盯着来英,数落道。
这小子分明就是借身份排挤人家老实孩子,我瞥了无念一眼,示意来英将信放到桌上,“门大敞着,哪需要通报,行了,你下去吧。”
来英听我这话像是得了大赦一般,一溜烟跑了出去。
无念看着来英离开的背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这还想来撩你呢,跟个小学生似的,我看悦来客栈这如意算盘怕是要折了。”
“我倒觉得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说着,我将胳膊肘杵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捧着脸,微笑着继续说道:“纯真又不失可爱,干干净净的。”
“他那是傻,是呆,是木头脑袋,不能独当一面,小孩子脾气。你们女人真好骗,看到个单纯点的就母爱泛滥,你是找对象,不是找儿子,也不是收学徒。”
看着无念愤愤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吃闷醋还要讲的大义凛然,我就偏要气死他,“你不懂,越单纯,感情越真。”
“顾灵雨!”无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小脸气哼哼的,我看着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一个女人,吃男人的醋,这说出去,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双手捧着脸,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咧嘴笑开。
“你说的有道理,以这个女人的面貌示人,我已经厌倦了,回头……”无念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往旁边一撇,咯咯笑出声,一屁股又坐了下来,伸手将我捧着脸的手拉了下来,“你少跟我来这激将法,我现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换回男儿身,哪有这福利待遇,我才不傻。”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你都能当着我面说,是真当我不敢撵你出去么?”
无念笑了笑,把脸凑到我跟前,“你不是不敢,你是舍不得。你看我这如花似玉的模样,不知道多少公子哥跟在后面追呢,耗在你这,是给你面子。你……”
“无念,你怎么跟夫人说话呢。”看着站在无念身后的阿姜,我继续保持着双手捧住脸的姿势,等着看好戏,无念朝我皱了皱眉头,大抵是怪我为什么身后来人不提醒他,我管他那么多,嘚瑟总得付出点代价。
“阿姜姐姐,”无念转回头,捏着嗓子拉住阿姜的衣袖撒起娇来,“我刚才跟夫人闹着玩儿呢。”
“夫人,你就是太惯着她了,”阿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也没扯开无念的手,凑到我身前,“听说有从离国寄来的信,我……”阿姜说着将目光锁定到桌子上的信封那。
我这才想起来,这会子光闹了,把信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的,赶忙撕开信封,这是一封西风写个我的信,说他与褚月一同过来,带着褚月父母给阿姜的彩礼,后日到达,让我们早做些准备。
这犬妖族成婚,如若不是留在族内,便是自立门户,父母皆不过问,好一些的会给点彩礼,逢年过节聚上一聚,一般家族,便从此再无来往,各奉其主,如若他日战场相见,也是会不认亲情的。
不过,好在我们与褚家本就交好,不存在交战情况,所以虽是离家婚配,也没什么太多的顾虑,皆大欢喜。
我把信放下,看着一脸焦急的阿姜,笑着说道:“你丈夫后天就要来了,你这新娘子可做好准备了?”
阿姜那小女人又期待又忐忑的劲儿表达的淋漓尽致,原来与心爱之人将要成婚,是这样的一副面貌,我倒是还未曾体会过,都怪这破副本,把我往这儿一放,就是别人的妻子,连体验大婚的机会都没有。
“等你嫁给我,我定让你体会比这儿还深刻的。”无念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这人竟像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蛔虫,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着实不生气,不是我真默许了所谓婚事,而是他在意我的这份心,让人生不起气来,有个人一直跟在你身边,成日成日的陪着你,是块木头,也多少能长出点草来。
“我说阿姜啊,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吧,这两日你也别来伺候了,夫人的事儿就都交给我,你好好准备当你的新娘子是正经大事。”无念笑着对阿姜说着,话里的兴奋劲儿,怕是只有我一人能真正理解。
我让连胜去给西风收拾了客房出来,这次他是我府上正儿八经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他好像从未在我府上留宿过,说来,“我府上”这三个字,好像慢慢变成了习惯,说起来也都理所当然了,可我却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只是让我觉得莫名的孤独,怅然若失,故去的人永远像一道疤痕,横在心上,比那朱砂痣更要深刻几分,只是时间长了,疤痕渐渐成了习惯,也不会时刻去查看,变成了身体里理所当然存在的一部分。
两日后,褚西风带着褚月,以及一马车的才来,来到府上,我自是出门迎接,命人将马车直接牵到马房,卸下彩礼,放到后院,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大致看了下,都是好东西,有些事褚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