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这一点,吟儿在这个时候帮忙置办婚事便不再是纯粹的苦中作乐,而更加是有关胜利的预言——山东义军将要恢复往昔,不,是比往昔更强。
期间,关于宋廷有心北伐的情报也从各地继续纷至沓来,意料之中。这意味着,林阡对完颜永琏直指的锋刃,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牵制。盟军对金国的压力竟也同时减轻许多。
这阵子小牛犊都在林阡身边耳濡目染,每每闻听好消息都手舞足蹈,也十分喜欢在沙盘间爬、地图上盘踞。因战斗不再那么激烈,林阡闲暇的时间多了,奈何父子俩都被吟儿冷落……
夜晚,他抱着小牛犊在榻上看兵书,直到快亥时了他都呵欠连天,吟儿那丫头还在忙东忙西停不下来,快子时的时候终于回来坐下了吧,却又摸出件衣服缝补了起来……“唉!”他望眼欲穿,失望之至。
好吧,两个人的关系,战前战后掉了个个……
“别补衣服了,来补我吧。”他隐晦地说着,她一愣,想了想,悟了出来,当时就笑得前俯后仰,笑毕,装正经地按按他脑袋:“那你可得应我,不准我没回来就睡着了。”
“哦。”他一边乖乖地答应着她,一边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故意的,是惩罚他那夜不等她回来就睡!
她放下手中活出去片刻,回到榻前时他显然没睡,迫不及待将她抱起,吻上她双唇的同时,亦强势进入她身体,顷刻就与她毫无距离。
“疼么……”吟儿挑逗地按在他左胸的伤口上,眼眸子黑白分明却带着迷离。
当她衣裙尽褪,竭力逢迎,肌肤温软,体香清幽,他没空答话,迷失在这醉人的气氛下,狂热地搂住她缠绵不休。片刻后两个人身体都越来越热,却在这疯狂中宁可焚身以火。
欢娱的尽头,都精疲力尽,却奋不顾身,亦抛却所有……
事办完了,两个人都睡不着,没什么力气,就一直默默地并肩躺着,反正在彼此的身旁,很安全,很妥帖,听着呼吸,一般急缓,转过脸来,相视而笑。
“唉……怎么办呢……我有件事,好像忘了……”吟儿忽然有点惆怅。
“什么?”
“我答应要送秀颖一套琴谱的,这几天一直在默,刚还想,补完衣服,再默一段的……真是,都被你这小妖精给耽误了……”她模仿他的语气说。
“哈哈,主公息怒,主公,你说可怎么办才好。”他得意地笑。
“还能怎么办!抓紧去默!时间不等人,还有邪后的剑谱呢,还有玉泽的书画,我都得自己弄!”她说起床就真的起了,他一惊差点没拉住她:“玉泽?书画?”
“嗯,虽说要守孝的关系不能摆酒大庆祝,但是,在我心里,她也算是正式嫁给宋贤了,所以她那份礼物,我也要送。”她说。
他放开她,到案边看她把琴谱、剑谱、书画都拿出来,琴谱剑谱都还不错只不过没完工而已,但书画,才开了个头,明显她对此不甚精通。
“唉,可是被你这么一搅和,今天只能完成一样了。”她垂头丧气,倒也知道量力而行。
“这样吧,我来帮你作书画,剑谱也由我来写,如何?也好弥补我的罪过。”他怕她太累,于是揽下两个活。
“唔,这也不错。”她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最后吟儿默完琴谱的时候林阡才把剑谱完成开始动笔作画,吟儿就托着腮在旁看着他指点江山……“这么画不对!”“去去去,你懂什么。”
只有在这方面,两人才半斤八两都一窍不通……
翌日,海逐*浪前来见阡吟二人,说邪后她不愿成婚,阡吟忙问那是为何,明明两人生死患难情比金坚,海逐*浪说,邪后是不满阡吟两人当天不在场。
因要为胡水灵戴孝在身,他二人都不能在场冲了新人的喜气,只置办不露面倒是可以,当天必定要回避。虽说是江湖儿女、孝道不至于遵守得严谨死板,但毕竟还是要有所重视,故同样的,宋贤和玉泽虽可成婚但没有任何张扬。
杜鱼和海林这两对新人原本无妨,可惜邪后尤其在意阡吟不能到场。海逐*浪解释了之后她说,“既不能破坏这规矩,那就等他俩三年。”
林阡苦笑无语,罢了罢了,剑谱作废。“唉,海将军,多大了?”吟儿实在为他揪心,再不生娃,要老来得子了。
峰回路转的是,杜华数抬花轿锣鼓唢呐热闹迎娶鱼秀颖的当天晚上,估摸着大家伙儿还都在喝喜酒,就看海逐*浪大笑着跑过来跟他俩讲,林美材嘴上犟不肯嫁,可是看到了婚礼现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羡慕。
“咦,邪后不是最厌恶流露女儿态的吗,怎么会羡慕了?”吟儿以为邪后改性,羡慕起人家抬花轿挑盖头。
“当然不是羡慕那些。”海逐*浪摇头。
“说说看,这婚礼的过程。”林阡知丫头想听,故着海逐*浪细细道来……原来,按泰安这一带的习俗,下轿时新娘鱼秀颖要手捧手盒、踏着一块方糕下轿、之后踩着红毡走,由杨鞍和刘二祖各自的夫人搀着,怀中抱着瓶、花等,左右两人打火把、前面一人挑火盆,直到大门口……“这方糕,会比较吸引思远,这瓶花,大概比较吸引兰山。”吟儿笑,肯定都不是邪后的动心点。
“是啊,大门口放着捶布石,石上放置一马鞍,鞍上面再一串制钱,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