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瘦如竹的老者一说完,银发皓首的老者就笑道:“青竹,先别说这些,我现在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这孩子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抖出身份,也算直爽,没想糊弄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大老巫那样的家伙也对他维护有加,又是九阴之体,很有点意思,我很想知道这孩子究竟要来我们这燕子楼里做什么?”
我一听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急忙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从南北断头约初见李文莲时开始,一直说到李文莲借尸还魂,义父推算出其真实身份,我进入燕子楼寻找鬼隐女结束,一句都没敢隐瞒。
跟这些都老成精了的老头子们说话,还是老实点好,有一句谎话,他们都能给你挑出来。
我一说完,九个老头一个老太的脸色全都沉了下来,师公急忙问道:“你确定鬼隐女进了我们燕子楼?”
我点头道:“不错,鬼隐女进了燕子楼的消息,是王姨手下人的情报,而且鬼隐女进了燕子楼的事,在外面并没隐瞒,错不了。”
那老太太点头道:“暗娼一门的情报,向来准确,如果是真的,还真有人把主意动到了我们燕子楼上来。”说着话,眼睛向那银发皓首的老者身上瞟去。
那银发皓首的老者笑道:“从燕子楼一成立,打我们燕子楼主意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那鬼隐女是怎么进来的?她又凭什么觉得我们燕子楼一定就会护着她?”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老头一起大吃一惊,师公眉头一皱道:“林老的意思,是我们燕子楼里的人有问题?”
那银发皓首的林老笑道:“岂止有问题,我们燕子楼虽然一向号称许进不许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每一个想进来之人,都得我们十人商议之后才决定是否有资格进楼,可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鬼隐女。”
“可偏偏人家就进来了,根据这小子所说,不但进来了,还在燕子楼里住下来了,我想问问各位,可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完话,目光忽然在其余九人身上一扫,眼神之中,陡然精芒一闪,满头银发,无风自动,神态之间,十分的威严。
其余九人又是一惊,纷纷摇头不语。
我听的一愣,敢情这鬼隐女进了燕子楼,这里的几位竟然也不知道,那就奇怪了,按银发皓首的老者所说,鬼隐女要进燕子楼,必须经过这里的十人同意,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事,鬼隐女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在燕子楼里藏身近一个月的?要知道就算这十个老人没注意,这里七百多个老人,难道都没看见?
我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可又抓不到头绪,可在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只好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那银发皓首老者一转头,看向那威猛异常的老者道:“老铁,燕子楼联防是你安排的,这个月守门的是谁?四方暗巡是谁?”
老铁站起身道:“回林老,这个月守门的是葛黑脸,还有一天才到一月之期,如果真是近期进来的,应该就在这一个月内,四方暗巡是无极、无眉、海远威和君子老黄,全是眼尖鼻灵的主儿,要不要我将他们叫来询问一下?”
林老没有说话,却将目光又看向了师公道:“你怎么看?”
师公皱眉道:“葛黑脸已经进楼二十年了,为人耿直,在外面也无牵挂,不会有什么问题,无极、无眉、海远威、君子老黄也都是老人了,从表面来看,也都没什么问题,还是一起叫过来吧!”
林老点了点头,对那老铁一使眼色,老铁就大步出去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燕子楼里当家做主的说是十个人,其实真正领头的却是这银发皓首的林老,只是我见识孤陋,不知道这林老究竟是什么人罢了。
老铁一出去,屋内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林老略一沉思,缓缓说道:“我当初建此燕子楼,只是想给奇门中退隐的老东西们安度晚年的,一是可以给他们一个宁静的安身之处,二也能消减奇门之中许多仇怨争端,可没有想到,随着人员越来越多,却渐渐成了人家的眼中钉。”
“我今天把各位叫来,本是想和大家商议一下这燕子楼地皮的事情,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为了燕子楼的安宁,我希望各位能和我同心协力,彻底将这事查个清楚,灭隐患与未然,不然,燕子楼只怕难免一场浩劫。”
“老了老了,我也不想再造杀孽,可要有人想动燕子楼的主意,老夫不在意再度手沾血腥,你们也做好心理准备吧!看看究竟是谁想让我们燕子楼不得安宁!”
几人齐声应了,个个面色沉重,我心里也清楚,鬼隐女之所以能进来,只怕少不了里面的人接应,换句话说,也就是这燕子楼里,已经被某些势力渗透了进来。
我隐约觉得,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即将来临,敢把势力渗透进燕子楼的人,本事必定小不了,可燕子楼的人又哪是好惹的,这双方一争执起来,只怕整个奇门都得被席卷在其中,到时候难免血流成河,腥风血雨,天下所有奇门,都得大乱。
就在这时,那老铁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五个人,一个是葛黑脸,一个是消瘦冷峻的老儿,一个是矮胖老头,一个没有眉毛的老者,一个面色焦黄的老儿。
五人一进门,就纷纷对屋内十人弯腰鞠躬,静立一旁,显然辈分差了一截,在奇门之中,辈分这玩意极其讲究,比如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