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弘智的安排之下,程逸雪便寄宿在慈济寺之中了;至于铁牛,因为心中牵挂家人,享用了斋饭之后,便选择了离开;而弘智则吩咐法尘,带领程逸雪可以在寺院内随处逛逛。
此刻,正是午后;法尘与程逸雪两人行走在院内一条幽境的小道上,四周皆是草木古树,房舍庙堂,偶尔经过几座假山,将道路分开,让这院落也显得大了几分。
“程施主,那座轮回殿,便是做早课的地方;住持已吩咐下来,施主若是想认真研读佛宗义理,也可在寺内随众僧一般行礼诵佛,想必,会对施主有帮助的。”这时,法尘和尚指着远处的一座殿堂这般说道。
“既如此,便多谢弘智大师了。”程逸雪行了一礼后,含笑说道;随后二人又顺着小道向前行去了。
程逸雪虽是如此说,但心中疑窦重重,正与玉阳君交谈个不停,程逸雪向着玉阳君问道:“前辈,你可知这慈济寺内的事情,难道是晚辈来错了?”
“老夫又如何能知晓,这些老秃驴没有皆是道貌岸然之辈,老夫向来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玉阳君没有好气的回道,闻言,程逸雪神色黯然,不过,这回答也在程逸雪的意料之中,玉阳君对佛宗向来没有好脾气。
程逸雪又玉向着法尘打听枯叶,可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想法;若是被这些人察觉到他是为枯叶而来,到时候,想必寻找枯叶更加艰难了。
而在山下打听的消息,慈济寺内外有别,在此之前,程逸雪向着弘智询问过;原来内院与外院则是因研习佛经与世俗武技而来划分的。这让程逸雪大失所望。
不过,他也不会就此放弃;因为在香华净珠中发现的灵力,让程逸雪愈加肯定。这寺院中必有修仙者在的,只是他一时还未发现而已;其实。在程逸雪想来,这寺庙内极有可能布有掩藏灵力或者隐匿的法,否则,以他的神念之力,不会毫无发现。
想到此处,程逸雪眸中闪过坚决之色,随即暗中便有了决定。
正值这时,二人所行的前方又是一座假山。将道路分开;法尘带领着程逸雪向着那较为宽敞的道路行去,纵目远望,乃是通向了一片连在一起的房舍,那里,还有余外的些和尚。
程逸雪收回目光之后,又向着另外一条僻静狭窄的小道上看去,不禁问道:“从此处去,又是通向什么地方?”
闻言,法尘确是面色陡变,显得有些异样;但很快又神色如常的解释道:“那里是通向本寺往生阁的。阁中供奉着寺内诸多前辈的灵位。”
程逸雪并没有错过法尘神色的变化,心念疾转,却觉法尘好似在隐瞒着什么。生怕他知晓;程逸雪看似漫不经心,接着便说道:“原来是历代神僧的灵堂所在,既然途经此地,不知程某可否前往往生阁,为诸位神僧焚香悼念?”
“这个...;程施主,寺内有规定,非是本寺弟子,禁制入内的。”法尘面色为难的说道。
“既如此,那便算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行祭拜不迟。”程逸雪看似无意的说道。随后,便率先向着前方走去。见状,法尘连忙跟上。
余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闲逛了一阵后;法尘便带着程逸雪回到了厢房后独自离开,程逸雪呆在厢房之中,盘坐在木床之上,静心冥想;但很快,程逸雪便睁开眼来,低叹了一声,到最后又苦笑了出来。
心中不禁思量到,看来他还是一个喜欢无所拘束的人;不知为何,虽然呆在这寺院中,颇为安静祥和,也甚是安全,但程逸雪总觉全身烦躁,先前静心冥想,乃有一篇法尘告诉他的佛门口诀,法尘自信满满的告诉他,只要将之吟诵三次,便可全身空冥,有所感悟。
然而,程逸雪在心中将之吟诵了十余次,到最后,不仅不可全身空冥,甚至有些崩溃的错觉;程逸雪摇头晃脑的暗骂了几句,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床榻一侧的方桌之上,那里正摆放着一本经书。
程逸雪随意的拿起一本,赫然写着地师论,待将其翻开时,程逸雪彻底骇然,其中记述的文字,比贪吃和尚的经书还要难懂,程逸雪只是看了几行之后,便彻底放弃。
而后,程逸雪倒头呼呼大睡,只将一本翻阅开的地师论遮盖在他的脸颊之上,一看便没有任何心思去研读那晦涩的佛经了;也难怪程逸雪会如此了,这地师论其实并不是出自天龙帝国,而是由海外传来,讲述的是因识而论。
所谓因识而论,便是人之任何感知的变化,都可引起莫大的外在变化;实则乃是万物维度,皆有应理,乃是佛门上乘之法,程逸雪连贪吃和尚的佛经都无法看懂,更何况是更为晦涩的地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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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程逸雪方才睡醒,将遮在脸上的佛经随意的丢弃在一旁;然后,便走出厢房,整个寺院在此刻显得格外安静,月光洒在地面之上,仿若泛起了白霜;程逸雪看着四下无人,嘴角泛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随后,只见其身上银光大亮,然后,化作一道幻影就此消失不见了;遁光飞射,仿若移步换影,常人根本难以发现,法尘已带领他将寺中各地尽数走了一遍,所以,程逸雪对这院落也极为熟悉。
而他此刻所去的方向,自然便是那往生阁了;瞬息之间,程逸雪便出现在白日里,去往往生阁的路口处;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蹊跷,如若不然,提及往生阁时,法尘绝不会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