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兰表面上不待见老高,可目送他离开隔离病房的时候眼睛也红了,但做为一个老同志,她还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与老高境遇不同的是李莹莹,大家本以为她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她却发起了高烧,而且化验的结果很不好。
老高在的时候李莹莹表现的很坚强,一直确信自己并没有传染上非典,那时候还是挺乐观的,可老高走后她被告之化验的结果后,她马上承受不了心里压力,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夏桂兰偶尔会来查房,经常去安慰她,护士们也都劝她放宽心,与她接触的363的住户目前还在隔离治疗,但是不等于她也被传染了,可别人越劝她,她的心理负担就越大,最后她居然想起了黄毛的话,“我要是得了就自己找个桥洞子等死,肯定不霍霍别人。”
于是她把手机关了,不再与外界联系,这可把李莹莹的父母急坏了,顾书记带着人亲自去家里慰问,并代表办事处和社区向两位表示感谢,为李莹莹能在关键时刻还能尽职做好工作而骄傲,可他们联系不到李莹莹还是担心的不行,李莹莹的父亲一天要去医院好几次,问女儿现在治疗的情况,医院告诉他们李莹莹现在很好,只是不想跟家人联系,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见不到人,又听不到声音,还是让所多人众说纷纭,这其中最坐不住的就是黄毛了。
那一天李莹莹无力的看着窗户飞过去的信鸽,脑袋里想到电视里放风筝、氢气球等示爱的桥段,可自己又觉得好笑,那些都是电视拍来骗人的,生活中有几个人是那么浪漫的,再说了,就算是有那么浪漫的人,也没有她什么事儿啊!
这几天她吃的很少,检查的结果还不乐观,但医生也说了她没有肺炎的症状,只是持续高烧所以还要留下观察。
可一想疫区的那些死亡病例,她就害怕得睡不着觉,结果是越睡觉不好越没精神,最后病情就越严重。在医院的几天她想明白了很多事,她还想到她的妈妈,她听医生说了,至从她关了电话后,她的妈妈一直很担心她,原来高主任说她妈妈,总批评她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爱她是真的,可这个时候即便她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也许她永远都走不出这里了。
这一日李莹莹泪眼婆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就住这间病房了。
“你不能住这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再乱走我叫人把你关起来了,这是隔离区,是有规矩的,不守规矩的等于违法你知道吗?”跟在那人身后的小护士十分不悦的说。
黄毛冷哼了一声,“我这不是主动来就医了吗,我认识这间病房的人,我正好跟她做个伴。”
李莹莹十分诧异的看着带着口罩的黄毛,“你怎么来了?”
“莹莹小美女,我来陪你了。”黄毛嘻笑着说。
事后李莹莹才知道,因为她关了电话,所以黄毛没有她的消息就急坏了,这黄毛有的时候也一根筋,他就认为所有的人都骗,想着李莹莹一定是被传染上了,而且老高那几天又在家里自行隔离,于是他心一横,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不是。
于是他洗个凉水澡就光着膀子下楼跑步,回来成功的发起了高烧,他一量自己高烧了,马上打了车开开心心的去了医院。
这也就是那一大段的佳话了。
黄毛没能跟李莹莹住在一间病房,但他想了各种办法与李莹莹保持联系,也会在准许的情况下和李莹莹远远的见上一面,每当李莹莹在对面的窗户上看到加油两个字时,每当她从护士的手里拿到黄毛那歪歪扭扭写的错别字一大堆的情书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体里有些无限的力量,她开始配合治疗,认识的吃饭,每晚在窗前跟黄毛挥手道晚安,然后美美的睡上一夜,几天后李莹莹不再发烧了,而且各项指标也正常了就转到了观察病房。
在那里她隔着玻璃见到了明显老了许多的父母,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以前认为她活的二十多年都是痛苦的回忆,可这次她却释然了,爱一直都在,只是她的心被蒙蔽了没有发现。
观察了几天后李莹莹顺利的回家了,而黄毛由于那天天气真的很冷,所以一不小心没有掌握好,直接冻成了肺炎,而且住院的时候他又不好好休息,见天的想办法联系李莹莹,最后等李莹莹出院,他却倒下了,直接到一个月后才出的院。
出院的时候非典的疫情已经被控制住了,李莹莹远远的站在他家门口向他挥着手。
黄毛一激动差点没摔了跟头,他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李莹莹每天都会给他发鼓励的短信,这也是他在没有电脑没有游戏的病房里唯一的乐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老高解除隔离之后,他马上回了社区投入到抗击非典的工作中去。
“老高啊,我说你家夏大夫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往前边冲啊?”老李来社区开证明,不免就提到了夏桂兰的事情上。
因为夏桂兰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院里的领导也亲自来老高的家里慰问过,对像老高这样全力支持爱人的家属表示感谢,并且问了老高家里有什么困难,老高表示只希望疫情早日得到控制,然后好一家团聚。
这困难老高倒是没有,但是他是真的担心夏桂兰的身体,虽然现在对非典的疫情控制的很好,每一天的病例都在减少,而且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