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竟,是我啊,高志远。张婶咱们走吧,捅马峰窝去。”老高提溜个拖布把说。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张婶稍微安慰了一下她那脏脆弱的小心脏就带着社区一行几人回了自己的家。
老高这身行头走路自然是回头率极后,特别是后边跟着一手一把条扫的李大眼和顾磊。
“老高,你这社区是要演话剧啊?”中午接完孙子的老李问到。
“演啥话剧,我这是捅马蜂窝去。”
“我跟着去瞅瞅。”
于是这马蜂窝没捅,老高就先火了。等到了三号楼的时候,后边已经跟着好几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了。
张婶住在五楼,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楼层还是挺高的,她上一次楼一共休息了三次,等到了楼上的时候,又喘得不行了。
当她打开进户门的时候,一股发霉的味道就迎面而来。而随之带给老高的是一种震撼,一居室的房子里,堆满了捡来的纸壳和塑料瓶,房子只有一张老旧的双人床和一台旧的电视机,外加一个垫着腿的桌子,算是家里的陈设了。桌上的一个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面糊,旁边是一小碟黑呼呼的咸菜。这些都让人看着眼里发酸,老人的日子过得那不是一般的苦啊!
“张婶的儿子走得早,看病花了张婶和她老伴所有的积蓄,儿子走后一年多老伴也走了,她年轻的时候没正式工作,所以现在的经济来源是她老伴厂子给她的遗属补贴。”李静萍在后边说到。
“大眼啊,回去上办事处给张婶申请点救济吧,这么大的年龄生活不容易啊!”
李静萍点了点头,“我下午就去,估计钱下来的慢,所以米面油啥的,我就劲量先让领导批点回来。”
说完了题外话,老高又去查看了马蜂窝的情况,于是几个分工合作,有捅的,有负责用条扫驱赶马蜂防止进屋的,还有负责快速关上窗户的,楼下那几个看热闹的也知道躲得远远的,老李则负责在下边提醒过路的居民躲着点。
安排好一切,老高一声“开始:,顾磊快速打开窗户,接着新鲜的空气流了进来,给这有些腐朽味道的屋子带来了不少生气,但屋里的人没有时间来呼吸它,一个个表情凝重的看着马蜂窝,特别是张婶已经找了个被单把自己罩了个严严实实。
老高一点也没犹豫,拖布把三下五除二就把马蜂窝却了根,然后李大眼双臂挥舞把那几个准备流窜到屋内的马峰给阻隔到了窗户外,接着顾磊迅速的关了窗户。
三人的第一次合作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看着窗户盘旋却只能一下睁眼的马蜂几个相视而笑。
“哎呀,天天看着那个马蜂窝,这一下子没了倒挺不习惯的。”张婶站在窗前感慨的说。
“那怎么整,我再给您老安一个。”老高说笑道。
“可别,还是这样敞亮的好。”张婶马上回到,“还是社区好啊!一成立就把我家这养了三年的马蜂窝给捅了。”
是啊,捅了,敢情社区就是捅马蜂窝的。
下午的时候李大眼去了办事处,一个小时以后带回了米面还有一桶豆油,喊了老高把东西直接送到张婶家。
张婶这一天历经了脱离马蜂窝的苦海,又迎来政府的救济,难免有些激动的热泪盈眶,“还是社区好,还是社区好。”她不断的念叨着。
老高临走之前,看着张婶的破屋子,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句任重而道远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社区工作的真实写照。
“大眼,像张婶这个贫苦居民我们社区多吗?”
“哎呀!正经有几家呢,五保户、双残无业、还有久病的几家,以前居委会统计过几次,但也就是上边给批点救助款,杯水车薪。”李大眼无奈的说。
“你回去整理一下,看看都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家里还有劳动力,能不能帮帮他们从根本上解决一下贫困的问题。”
“好嘞。”李大眼的话回得很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社区成立的第一天,所以风向都是变的,平时都是好事不出门,结果今天捅马蜂窝送救济粮的事件不一会儿就传得老远,所以临近下班的时候,社区的大门就被人给堵上了。
“社区主任啊,听说你是给老百姓办实事的,又给捅马蜂窝又给申请救济粮,那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一身酒气的何大伟堵着社区的门口就喊开了。
这何大伟老高知道一点,就住他家前边的楼,平时里就是个酒蒙子,而且喝多了还打老婆,是个人见人厌的家伙。
“何大伟你喝多了跑这耍什么酒疯啊?”李大眼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快点回家给老头儿子做饭,被人把门口给堵上了,她当然不高意了。
“李大眼你少跟我吵吵,我找社区主任呢,你是主任啊?哎呦我忘了,你倒是想当,可惜你票没人家高,结果没当成,哈哈哈。”
“姓何的你给我美是不是。”李大眼也是个性情中人,指着何大伟的鼻子就一副你再废话咱俩没完的气势。
老高一看,马上把李大眼拉到了一旁,“大眼他喝多了,还是我跟他说吧。”
李大眼的多层眼皮狠狠的白了何大伟一眼,然后退到了一旁。
“老弟你找我有啥事?”老高问到。
“扑通”一声,何大伟就坐到了地上,然后紧紧的抱住了老高的大腿,“主任啊,家里等着米下锅呢,你也给我申请点救济粮吧。”
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