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中午12点45分,白色的湾流g550在云层之上飞行,偶尔露出身形,如同阳光下的一支银色小箭,几个眨眼就消失于空中。
机舱里。
空姐走过来,在边学道身前轻声说:“先生,飞机15分钟后到香港。”
边学道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侧头看了一眼睡在后排沙发床上的徐小姐,空姐轻步走回自己的座椅,没发出一点声音。
徐小姐是徐尚秀,她跟边学道一起来香港了。
昨晚临休息前,边学道又问了徐尚秀一次,要不要跟他一起来香港,看看“尚道园”的改造成果。
考虑几秒,徐尚秀答应了。
因为她记得姑姑徐婉跟她说过一句话:“在乎一个男人,就尽量不要在一天里拒绝他三次。一旦那么做了,他的心再热也会凉一分。”
第一次,边学道问徐尚秀要不要一起来香港,徐尚秀摇头。
第二次,边学道问徐尚秀要不要一起读emba,徐尚秀摇头。
第三次,边学道又问要不要一起看看“尚道园”的改造成果……
事不过三!!!
徐尚秀一直是个很会平衡“有主见”和“不矫情”二者分寸的女人,所以她点头跟边学道一起来。
而且,说实话,她也真的很想看看“尚道园”变成什么样了,毕竟那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房子。
空姐离开后,边学道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向沙发床。
因为昨晚跟边学道聊天聊到后半夜才睡,沙发床上的徐尚秀睡得很熟,看她安详的表情,似乎正在深度睡眠中。
当然,能达到这种睡眠效果,跟湾流g550飞行时超级平稳和静音有很大关系。
坐在沙发床旁的椅子上,静静凝视熟睡中的徐尚秀,边学道满眼都是柔情,那感觉,要多柔有多柔。
机舱尾部的李兵看见边学道的样子,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转移视线看向别处。坐在李兵旁边的穆龙直直地看着“一反常态”的老板,面色平静,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了几分钟,边学道伸手轻拍徐尚秀的肩膀:“尚秀,尚秀,醒醒,飞机快要降落了。”
“嗯……”徐尚秀微微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5分钟后,湾流g550飞抵香港国际机场上空。
已经彻底清醒的徐尚秀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隔着舷窗向外望,她看见了笔直的跑道和停在跑道旁的各型飞机。
香港到了。
老样子,还是刘毅松和曲婉夫妇来机场接机,简单寒暄,一行人上车,直奔太平山。
一路畅通,车子驶到大宅入口处新安装的电子大门前,边学道握着徐尚秀的手说:“到家了。”
世间有万千情话,不如一句“到家了”。
男人在外面躬身拼搏,所为的无非是给女人一个温暖安乐的港湾,而边学道要给徐尚秀的是一座宫殿,和无数人羡慕的人生。
车子驶进大门。
几个月下来,河东花园内外的变化很大,大到除了主建筑外观,徐尚秀再找不到第一次来时的模样。
看见车队驶进院子,大宅里的管家、护卫、花匠、厨师、佣人一起从门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台阶两侧迎接雇主。
这里是香港,大户人家那一套规矩很是有模有样。
车子停稳,边学道先下车,然后搭手拉着徐尚秀下车。
门前列队的雇员不知道车里坐着徐尚秀,可是看见老板这个动作,一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加恭谨了。
只看这个动作,车里的女人就算不是女主人,也无限接近女主人的地位。
这些人大多都有在豪门富户工作的经验,他们知道,越是大户人家越回归传统,十家里有九家是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像他们这种雇员,最要讨好的就是这家的女主人。
徐尚秀下车了。
门口列队的一堆人让她很意外,不过她竭力控制自己的仪态,淡然处之。
进门后,洗了手,擦了脸,边学道拉着徐尚秀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主位上,然后招呼50多岁的男管家过来,表情和蔼地说:“老丁你白头发比上次见多了不少,这几个辛苦了。”
男管家姓丁,叫丁志成,香港本地人。
丁志成年轻时曾在河东花园做过几年工,后来因为成家,辞工出去谋“正当职业”。
三年前,丁志成的独生女儿赴英国留学,本以为到了该享福的年纪,没成想丁太忽然生了一场大病,缠绵病榻近两年,撒手离世。
给太太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加上女儿在国外求学要交学费,丁志成需要一分高薪的工作,却没有拿高薪的技术,一筹莫展。
后来,很偶然的机会,丁志成听说易主后的河东花园在招人,想到自己年轻时在河东花园里工作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丁志成打了应聘电话。
也是丁志成运气好。
没有具体从业经验,本来大宅管家这种职位是不会落到他头上的,可是丁志成巧之又巧地居然把“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
天时是,大宅管家这种位置上的人流动性不强,就算一些人有经验,边学道“内地富豪”的身份又成了阻隔,因为在一些人的思维里,内部老板大多暴发起家,相当一部分没文化、没底蕴、没家规,包括语言在内的种种差异导致非常难伺候难相处,加之内地老板大多会在香港安排一个代理人,等于还有一个“二老板”需要讨好,这工作难度翻上一倍都不止,所以招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