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边吃边说,反而比边学道三人吃得快,泡法国妞的男生接了个电话,四人结账走了。
祝植淳看了一眼橱窗外的法拉利,扭头跟边学道说:“刚才那四个,岁数跟你差不多,可给我的感觉你们是两代人。”
孟茵云放下水杯,笑着说:“那几个是富二代,学道是富一代,他们主业是享受,学道主要精力用于创业,当然不一样。”
边学道说:“我也想主业享受,可是我没他们命好,他们生来就是享受的,我想享受,就只能自己奋斗。网上有篇文章说,我奋斗了18年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祝植淳问孟茵云:“你看过这篇文章吗?”
孟茵云摇头,看着边学道说:“你这个年纪,就干出这样的事业,怎么能说自己命不好呢?”
边学道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大口:“这个世界是守恒的,就像总共这么大块肉,此处盈,彼处缺,此处溢,彼处枯,有人多咬了一口,有人就会吃不饱。”看着刚才停放法拉利的位置,继续说:“正是因为他们命好,所以其他人的命都不好。”
祝植淳把刀叉放在盘里,擦着手说:“不要这么偏激,我记得佛教里有天人福报一说,前世有功德,今世福报深,其实也是一种守恒。再说了,按你现在的创业趋势,若干年后你的子女没准也会开着最时髦的顶级跑车在异国街头招摇过市,到时有人拿着你今天这番言论说给你,你会是什么心情?”
边学道听了,笑呵呵地说:“什么心情?我的心情就是,不该当着你个富二代说世界是守恒的。”
这下连孟茵云都笑了。
吃完饭等服务员结账的时候,边学道问孟茵云:“刚才那几个说在波尔多买酒庄,是真的吗?得很贵吧?”
孟茵云说:“应该是真的。据我所知,波尔多地区有大概8000多个酒庄,这么多酒庄,有人出售,进入市场流通,太正常了。至于价格,大多是保密的。通常来说,葡萄酒庄园的价格取决于酒庄的历史、文化、产量、出产的葡萄酒的品质以及销售情况等等,当然,如果你就是单纯对某个酒庄着迷,那就需要为自己的爱好支付溢价。”
边学道问:“酒庄赚钱吗?”
孟茵云说:“你这个问题问得一点都不专业,实在不像一个成功商人的问题。”
边学道一点不脸红,说:“我离成功商人这个标签还远着呢。”
孟茵云抚了一下头发说:“赚钱,分赚快钱和赚慢钱。跟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一个道理,快钱没有持久的。第一,赚快钱要么考验眼光,要么考验人脉,要么考验能力,可无论考验哪种,只要是快钱,被其他人发现后,什么门槛都挡不住,必然会一拥而上,很快,快钱也会因为加入者众多而被稀释为慢钱。”
“至于慢钱,因为进入门槛和属性的区别,种类就太多了。好比你问的这个葡萄酒庄,这个东西是靠许多年积累出来的口碑和品牌赚钱的。知名度高的酒庄轻易不会出售,而且就算出售,也会是天价,加上当地人保护酿造技术等因素,你想买也很难买到。而知名度较低的葡萄园物业,非常考验园主的耐心和财力,要知道,一个葡萄酒庄,一年的开销怎么也得几十万欧元,同时还要处理远距离管理、劳资关系和压价竞争等因素,另外,你还要为酒的销售渠道想办法。总之,经营得好,一个酒庄可以赚几十年上百年的钱,可是相对于先期投入和时间成本,这个钱不算什么。除非你特别爱好这个行当,或者特别钟情法国庄园和葡萄园业主的尊贵身份。”
边学道摸了一下鼻子:“我就是问问,不是想买,也买不起。”
孟茵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想法,买不起应该是真的,不想买是假的。”
这实在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几乎一眼就看穿了边学道的心思。
……
对波尔多的葡萄酒庄,边学道确实心动了。
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庄园,拥有葡萄园业主的尊贵身份,还能品尝自己亲手酿制出来的酒,那几乎就是他曾经日思夜想希望过上的生活,而且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比在国内当房东收房租有档次。
在孟茵云的建议下,三人的行程进行了调整,埃佩尔内还要去,但接下来将要重点考察的是波尔多。
边学道心里十分清楚,在未来的十到十五年内,中国的中产阶级人口将达三亿,这将形成一个比美国还大的葡萄酒市场,同时这些人对葡萄酒的要求会越来越挑剔。买下一个波尔多酒庄,无论生产多少酒,运回国内都可以消化掉。如果酒庄占地够大,还可以建造网球场、高尔夫球场、高档中餐馆和酒店,好好经营,届时完全可以成为国人欧洲游的目的地之一。
欧洲之行至此,边学道的世界终于打开了另一扇窗。
来欧洲之前,他能想到最赚钱、最成功的事业是囤房囤地和炒股,如果这能称之为事业的话,当然,他还涉足了运动馆、足球和it,但目前那都不是主业。
坐守松江,他这一生似乎都已经看得到尽头——一个眼光犀利的商人,一个房地产商,一个有钱人,仅此而已。
是这趟欧洲之行,美丽宁静的德国,浪漫迷人的法国,一览众山小的“鹰巢”,大气磅礴的凯旋门,还有尊荣、商机并存的波尔多酒庄,开阔了他的眼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