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
身后有一抹凌厉至极的气息正疯涌袭来，让他的背心立刻就传来一阵阵刺痛。
余光一瞥。
他那眼睛也瞪大了，出现了一抹惊恐之色。
虚空正在晃动着。
而后竟猛然破碎，那闪烁着寒光的锃亮枪尖出现了，瞬间就没入到了他的背心，剧痛传来，他胸口的血肉往前凸起，破裂，枪尖穿透了出来。
被巨力冲击着，他整个人往前扑过去，直接就被这么钉在了地面，灵阵就在眼前了，他咬着牙，双手十指抓地，努力地想要爬过去。
可赤红长枪钉在那儿，他根本动不了。
蹬蹬蹬。
脚步声响了起来，一双染血的脚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杨一凡。
“小畜生，你敢。”
看着杨一凡右脚抬起的时候，那老家伙声嘶力竭地大叫了起来，被一个仙台境的小畜生踩在脚下，这是巨大的耻辱。
但没用。
杨一凡的脚直接就落了下来，那老家伙只感觉一股巨力涌来，他的头根本不受控制，立刻往下一沉，咚一声就砸到了地面，紧紧贴着，难以动弹。
“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杨一凡蹲了下来，眼睛直盯着那老家伙的脸。
怎么能不绝望？
已经看见了希望，只差几步就能活命甚至是反败为胜的了，可现在却被钉在这里，换了是谁都会绝望的啊。
可是，那老家伙心里的憋屈比绝望更多，他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呢？这分明就是杨一凡故意的，在最后一刻让他希望尽碎。
的确是故意的。
杨一凡出手向来果断狠辣，直接置人于死地，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杀了这老家伙那就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战族前辈和其他无辜之人。
没再废话，他右手一把抽出赤红长枪，而后猛然落下。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是灵海被刺破了。
曾经让无数人仰望畏惧的准圣就这么被杨一凡给废掉了修为。
剩余的灵力失去了控制，在那老家伙体内乱窜，就像是一柄柄长枪在猛刺着他的五脏六腑，短短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而已，整个人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形。
唰。
杨一凡弯腰，伸手抓起那老家伙的脚，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朝外边走去，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刺眼的血色痕迹。
“小畜生，杀了我，为那些人报仇啊。”
惊慌的大叫声不断地传来，“想一想那些孩子，哈哈哈，被我一刀捅下去，掏出心肝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呢，还在大哭，还在叫着饶命。”
可杨一凡根本不为所动，激将法对他没用，他想杀就会直接杀，不想杀再怎么激怒他也没有任何的用。
很快，那老家伙就被杨一凡拖到了那一座座的小坟墓之前。
那老家伙知道杨一凡想要干什么，一下子就剧烈地挣扎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用，杨一凡动手了，直接踩断了他的双脚膝盖，然后手一提。
咚一声。
跪在了地面上，那老家伙还在拼命挣扎，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羞辱他的了，身为叛徒，最怕的也就是现在这样。
杨一凡右手一抬，赤红长枪再次刺入了那老家伙的身体，穿透而出没入地面，而那老家伙的上半身往前一躬，再难动弹丝毫。
接着，他的神魂之力从眉心涌出，悍然撞进了那老家伙识海。
“啊。”
神魂再次受创，那老家伙又痛的惨叫了一声。
“杀了我，小畜生，杀了我，为那些人报仇。”
这比直接杀了他痛苦，耻辱百倍，千倍，可他现在被废掉，神魂也濒临破碎，别说是挣扎了，连自杀也做不到。
“你就在这儿慢慢跪着吧。”
杨一凡的声音已经有几分沙哑了，说着，他还掏出一枚九品疗伤丹塞到那老家伙的嘴里，如此一来，这老家伙还能活上几年的时间，这才是对这老家伙最大的惩罚和折磨。
唰。
目光看向了那一座座的小坟墓，杨一凡心里也复杂到了极点，如果这些死去英雄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会怎么想呢？他们会不会后悔呢，付出了生命，守护的却是这样的一群软骨头，白眼狼，叛徒。
就这么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这才重新看向了那老家伙，然后动手将他右手中指折断，把那枚储物戒指给取了下来。
“小畜生，杀了我又怎么样，那些战族死鬼依然活不过来，你的身份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就是你死无葬身之地，神魂永镇之日。”
“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可杨一凡根本没有再说话，转身朝着阵眼的方向走去，他需要用阵眼那儿汇聚的精血力量疗伤，需要继续提升实力。
“小畜生，以你的实力想到阵眼，做梦吧，那灵阵你也进不去。”
“老杂毛，你似乎忘了，刚刚你把灵阵打开了吧。”
这？
就像是脖子被掐住了一般，那老家伙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眼中的憋屈之色更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这样干的啊。
而且，他还会在看见杨一凡的那一瞬间就动手废掉杨一凡的。
只可惜，时光只能往前流逝，这个世界从来也没有后悔药。
杨一凡离开了。
来到了那老家伙等人布置的灵阵之前，他也没有停留，直接从那打开的缺口进去。
眼前一片血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