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酆和富江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傍晚时分的一月份还是和深冬那样,天空黑得很快,就和女人变脸一样。
哦,我忘了今天崇仙是阴雨天,这破天就没晴过。
借着从秦安寒那里掳来的微波炉,席酆边打着哈欠边把所有的便当一股脑地放进去。
业火不能加热食物这种道理也要我告诉你们吗?
在富江的催促下,席酆半死不活的与秦安寒告了个别,拎着一大袋食物上楼。
住在走廊尽头的莫秋慈自从上次出门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秦安寒还在心疼那把被他带走的钥匙。
走到门口,富江很自觉地松开了一直挽着席酆胳膊的手,换上冰冷的表情。
席酆很认真的想想了,得出一个结论。
自己有狐臭
吗?
打开门,席酆那句“我回来啦”还没说出口便怔在原地。
身后的富江不满地推了推他,无奈席酆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干嘛啊,被雷劈了一样。”
富江踮起脚,正好脑袋能超出席酆的肩膀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
叶筱浅浑身贴满了纸条,就和长了白毛的木乃伊一样躺在黑发中。在她的右侧肤色刺目的俊雄与伽椰子正贴在一起睡觉。
塑料模特样的屠夫身上也有几十张小纸条,他正坐在电视前看着猫和老鼠,勉强发出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而阿廖沙与裂口女她们…
“三带一对。”
“压死。”
“满上!跟你讲富江这个女人不在他们也睡着了,这一次别想着出老千了!”
“呵呵…老娘王炸!”
啪——
裂口女没等阿廖莎作出惊异的表情,就是一张小纸条贴在她的鼻子上。
嘶——
怎么那么冷啊?
裂口女有点迷糊,当鬼那么多年怎么突然觉得冷了。
她缩了缩肩,活动了下脑袋。
然后就看见门外,席酆一脸口胡的看着她们,身后的富江一声不吭。
扑通!
“酆哥都是这个小屁孩怂恿我玩的。”裂口女当即就是给席酆跪了。
察觉到背后杀气的阿廖莎诧异回头,对上一双灰眸。
这双眼睛的主人无声地从门外进来,将一整袋的便当放在桌上。
沉默持续了十多秒,直到叶筱浅被伽椰子的头发硌醒。
“席酆…你回来了啊?”
长白山白毛猿一样的叶筱浅晃动着脑袋,将“脸”对准席酆。
后者不忍直视,一脸看了鬼的表情。
“算了,从你开始给我解释吧。”席酆叹了口气,随便指了个鬼开口道。
被指中的屠夫整个脑袋转了过来,不知所措。
大哥我不会说话啊…
五分钟后。
阿廖莎含泪吃着便当,头上顶着三个包。
一同作案的伽椰子和裂口女作为第一次犯错席酆就没多追究,两鬼偷偷瞟了阿廖莎一眼,被席酆体罚后的里世界主人就和被父母打了一顿的小屁孩样,哭愁着一张脸。
从年龄来说她还真是小屁孩。
“干嘛,哭得那么惨,谁欺负你了吗?”席酆“关心”的问切道。
“没有…呜呜…是水煮肉片太好吃了啦。”阿廖莎猛吞一口饭,带着哭腔回答道。
“那你多吃些,乖,小小年纪的长身体的时候呢。”席酆朝她温暖一笑,夹了自筷子的香菜放进她碗里。
“你们俩个不吃饭看她干嘛呢?”席酆这幅笑脸又对上伽椰子与裂口女。
“吃饭吃饭吃饭。”
“真香啊,人类的便当原来那么好吃。”
还没理清情况的叶筱浅眨眨眼睛看着席酆,也是夹了一筷子的香菜给席酆。
“给你吃。”
“……”
饭后恰好六点整,席酆将留有汤汁的饭盒收拾好后将五鬼聚集,打算开个小会。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和富江为什么这次回来的那么晚,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我也不想长话短说。”席酆说完等待着五鬼的提问。
然后过去了三分钟。
又过去了十分钟。
途中俊雄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滚,剩下的纸条全部黏在猫毛上,黑猫此刻变成免费的抹布。
伽椰子皱着眉头,黑发将它捆住拖拽过来。
“咳咳!”席酆故作咳嗽声,以此提醒众鬼。
给我席酆一点面子,好不好?
于是,他又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和富江为什么这次回来的那么晚,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我也不想长话短说。”
他说完后故意停顿了几秒,别说鬼了,连个猫叫都没有。
然后席酆又说了一遍,还稍作修改了下。
“我和富江早上出门,今天可真是一波不知道多少折啊。我们先是去了锦鲢小区然后碰到了一个长相没有我一半帅但是还叫我吴彦祖的更年期男人,后来逃过无穷的追杀以后我们来到了杜门暗道之间发现一具被啃的和画皮一样的尸体。最后的最后——”
席酆一下子流水账的说了那么多,觉得有些对不起读者所以打算分个段。
“然后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公交车上碰到了一个逼格很高出场形式差点比我还要优雅的人。”
席酆说到这又是一顿,但依旧没有啥回应。
“我想你们肯定很好奇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能不…”
“好!那我现在就一一道来!”
但此刻,五鬼的表情骤然变得惊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