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儿小姐身上全部手都伤痕。从痕迹上看,有被掐的,有被拳头打的,还有被踢的。青青肿肿的,还有很多地方破了皮,流了血。处理不好,怕是会留疤。”
“什么?”凌冰惊呼了一声,小跑着来到了床前,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女儿袖子。
北岚默瘦瘦小小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伤痕,乍看之下,竟然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
饶是已经知道小主子身上有伤的温家兄弟,看到这情形也不经倒吸了一口凉气,拳头握得咯咯响。温霸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更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眼睛红通通的,不敢再看一眼小主子的伤痕,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去杀人泄愤。
北岚峰也被小默儿的伤情怔住了,被打的人明明是火凤呀,怎么默儿反倒是伤得如此之重?
看出了北岚峰的疑惑,温权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赶忙上去点了一把火。
“都怪我!”说罢,温权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下午的时候,小主子鼻肿脸青地带着伤来找我,说是在外面打架了,受了点伤。小主子害怕吃饭的时候被主子看出端倪,不希望主子伤心,便求着我先把脸上和手上这些露在外面的伤口给治疗了。”
“当时离吃饭的时间太近了,小主子又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说是身上都是些小伤,不碍事,等吃完饭回来再处理就行了。我竟然就这么信了,也没仔细想想,平日里小主子哪次不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会走得这么慢腾腾的。”
“当时,小主子肯定是一迈步子,伤口就疼呀!”温权最开始是在做戏,可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北岚默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口,否则,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演现在这出戏的!
“糊涂,你们这么大的人了,都是怎么带小孩的呀!”
“她还那么小,身上又有那么多掐痕和擦伤,别说走路,就是碰一下衣服,都得疼上一会儿。更何况默儿小姐的肋骨又有骨折的倾向,走路时引起的颤动,想想我都觉得疼呀!”
大夫想到了自己的小孙女,别说是受了伤,就是随便擦破了点皮,家里人不都得紧张一阵子呀!怎么会有这么心思粗的一帮人呀,这简直就是在造孽!
显然,大夫不知道也想不到,这床上躺的可是个小妖孽呀!别看她才两岁多,鬼主意多着呢,真想掩藏些什么,除了母亲凌冰,估计谁都难以察觉。
“小主子跟主子一样,太善良了!看这伤口,应该是被许多人一起折磨的。”
“也不知道小主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被那么多人打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替他们掖着捂着,唉!”
北岚峰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黑,心里十分暴怒。
看到女儿北岚默身上遍体鳞伤,听到温权的痛心之言,北岚峰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被耿芙当作枪使了。
耿芙身为耿家的女儿,自从嫁给自己之后,耿家那边的财力物力就没少往北岚府中搬。连温权手上都的药膏都能让小默儿迅速消肿去青,为什么耿芙会带着鼻青脸肿的火凤到自己跟前苦苦哭求!
到底是耿芙已经治好了火凤身上的伤,只是想顶着那张受伤的脸让自己动怒,过来整治冰儿?还是说,火凤身上的伤,压根就是耿芙自导自演,一手所致?
咔嚓一声,北岚峰紧握着拳头,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承受不住北岚峰的威压,出现了一到深深的裂痕,这裂痕不禁出现在扳指上,又何尝不是在北岚峰和耿芙之间呢?
裂痕虽细,但只要存在了,就没法再恢复如初了!只要有了裂痕,能够承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少。此时,耿芙万万没有想到,北岚默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娃娃,会在自己与峰哥哥之间悄悄埋下无数裂痕和种子,最后,让耿芙的主母之路走得无比艰难。
不过,就算耿芙知道了,以她的个性,必然不会后悔自己对北岚默母女的打压,她只会怪自己出手不够狠辣,没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她们母女二人赶尽杀绝吧!
“府主,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温权看着北岚峰面色不愉的模样,心里稍微痛快了些,决定趁胜追击,再下一副猛药。
“三弟,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北岚峰很快恢复了冷静,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虽然并没有笑及眼底。
对于温家兄弟,北岚峰的态度非常矛盾。
一方面,他依旧念及当年在佣兵团里出生入死的情谊。也许是越到高处,越感孤独吧。北岚峰十分怀念当年那种不问身份,不谈出处的生死交情。
另一方面,北岚峰又十分瞧不上温家兄弟这些粗人,觉得他们无论是武力,还是灵力都资质平平,没有资格跟自己称兄道弟。
不过,在人前,北岚峰的表面功夫是做得足足的。毕竟,只要自己善待温家兄弟,北岚府里的其他人就会觉得自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才会尽心尽力地追随自己的脚步。
“府主,刚才你来的时候说道,火凤小姐也受了重伤,而且是被小主子打伤的?”
“嗯。”北岚峰淡淡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喜,以为温权要为北岚默讨回公道,说耿芙母女联手设局陷害默儿。虽然不喜耿芙的做派,可也轮不到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来质问自己!
“那火凤小姐身旁的伴玩和陪读呢?”
“嗯?”
“我听说,府主您专门从族人里为火凤小姐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