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医术?”
祁之言颔首。
燕皎皎忽然就有些牙疼,懂医术你当年不给我治寒症,而让别的大夫给我治,治好了还留下个月事痛苦的毛病!
一想到她白白遭受了四年多的月事之痛,她就有些为自己感到可怜。
“你说我这月事之痛除了天池水还有一味药,那是什么?”
四年的苦受了也就受了,以后能免是最好不过的了。
祁之言道:“鹿血。”
燕皎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珍贵难得珍惜药材。”
祁之言的目光看向燕皎皎身后的某个地方,空洞了一瞬,他道:“弹箜篌吧。”
燕皎皎一愣:“现在?”
“现在。”
燕皎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她的身后的纱帐边上放着一架竖箜篌。
她认命的想,原来连箜篌都准备好了。
“想听什么曲子?”
祁之言的眼里划过一丝温柔:“《江南月》。”
燕皎皎惊讶不已。
《江南月》是她已经过世六年的姑姑所作,知道的人除了她,根本没有人知道。
她狐疑的看向祁之言:“你说的《江南月》可是‘情浅不该深深意,无缘不该浓浓情’的《江南月》?”
“情浅不该深深意,无缘不该浓浓情。”祁之言难得的笑了那么一下:“正是江南风清月,挥剑两断情与恩,江湖相忘不相见,别了一世望来生。”
“你怎么知道《江南月》的?”
燕皎皎眯起眼。
祁之言笑了笑,不过,眼里却有一丝苦涩,他道:“差一点,你就该叫我一声姑父了。”
燕皎皎张大了嘴巴。
她的姑姑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自小就是个傻子,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直到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正常了,可还没满一个月,她就悄悄离开了燕家,一走就是好几年,等她回来时,已是大腹便便。
那时,她的祖母还未故去,容不下庶出的姑姑做出未婚先孕的事,一碗毒药便让姑姑魂归地府。
若不是她无意中翻到姑姑的遗物,也不会知道有《江南月》这首箜篌曲子。
“会这首曲子吗?”祁之言问。
燕皎皎点头。
祁之言不再多言,燕皎皎便只能乖乖的弹她的曲子了。
就在燕皎皎百无聊赖的弹着箜篌的时候,京城的风云已经是几番起落。
商请月进京,由惜月公主变成更为尊贵的贵公主,成了天华帝讨好墨皇后的工具。
帝后关系看似越发融洽。
天华帝高兴之余,便想带墨皇后微服出巡,却不曾想出巡的时候被人行刺,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也纷纷重伤。
此后没多久,天华帝立大皇子为太子,诸位皇子也都封了王。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大皇子被立为太子,被封为言王的四皇子心情不太好,四皇子府自是噤若寒蝉。
不过要说噤若寒蝉,沈书衍的府邸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来温润的谦谦君子,第一次当着下人的面怒摔了茶盏。
且一连几日的脸色都阴沉着。
沈书衍的变脸并非天华帝立储君一事。
而是他的妹妹沈玉华被已经封为晋王的三皇子骗来了京城,住进了晋王的偏院。
沈玉华成了王长寻的女人,沈书衍今后,无论如何都只能帮衬着王长寻了。
再无选择的余地。
更无退路!
燕皎皎一行人到达西域时,已经是除夕当日了。
她却不知,就在前几日,她的师兄陈少游涉嫌太子的贪污案而被押解进京。
沈书衍收到商请月的信时,正为陈少游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却还是避过天华帝的耳目,匆匆的去见了商请月。
“表哥,相公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太子的贪污案?”商请月一脸的憔悴担忧,却极力的保持着镇定。
沈书衍看向她,垂眸道:“参不参与我不知道,但是若说他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你都这么说,那皇上怎么可能相信他不知情?”
天华帝不相信陈少游不知情,那他便会被定为太子的从犯,知而不报,也难逃一个死!
沈书衍轻笑,“我以为你会因为他参与或者知情贪污一事而失望,却没想到,你担心的是这个。”
商请月道:“他只要好好的,其它的,我不想管,即便贪了我也不会低看他!我从来不是什么爱国爱民、心怀天下的人,我只爱他,只爱我自己。”
沈书衍眸色一深,忽地低笑:“真直接。”
“表哥,要怎样才能救他?”
沈书衍道:“只要皇上相信于昭不知情,就能救他。”
“怎样才能让皇上相信呢?”
沈书衍笑道:“皇上信不信他,取决于大理寺跟刑部上报的奏折怎么写,而大理寺跟刑部都有晋王的人。”
陈少游牵扯进贪污案,不是因为太子,而是因为他暗中支持的晋王王长寻,王长寻有心救他还好,就怕,他被王长寻所弃。
因此,这几日沈书衍一直在为陈少游的事走动,哪怕他知道陈少游为人一向谨慎,绝不会让王长寻弃他的事发生,可他还是为防万一,四处给陈少游周旋着。
这四处奔走的时候,流风发现了一个事。
商请月以前在宁城时的管家,也就是当今的大理寺少卿王慕然跟商请月多次私下联系,若是商请月能说得动王慕然,再去求求墨皇后,兴许陈少游不必晋王出手也能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