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什么明示的,毕竟我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雨秋平摇了摇头,十分谦虚地笑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我们不需要一个幕府,甚至不需要一个天皇,来靠着个人或者一家的权威来维持太平,而是可以去建立一套人人都需要服从的律法和制度,来约束天下每一个人。”
“可是律法和制度也需要有人来执行,到头来还是一样。”明智光秀颇有微词地摇了摇头。
“除了这套制度上的东西,还要在精神上对天下众生进行教化,让所有人都天生拥有法治精神。就是去遵守法律,信任法律,就如同三纲五常那样深深地烙印入天下百姓的心里。如此这般,就不需要幕府了吧。”雨秋平说完之后,自己也快地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哎呀,反正我也解释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十分清楚。”雨秋平顿了顿,死死地盯着明智光秀,用信誓旦旦地语气沉声道:“如果一味地想要恢复旧有的幕府霸权,是绝对无法结束治乱循环的。以战止战绝无可能。”
“那红叶是什么意思?让我效力于织田殿下吗?可是织田殿下又能有什么办法结束治乱循环呢?”明智光秀感觉心中有些动摇,微微抬高了音调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也不知道。”雨秋平说出这句话后,自己也乐了出来,“但是我只知道,我家的主公绝对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从小不遵法纪lún_lǐ,这么多年来旧制度已经不知道被他破弃多少了。无论是乐室乐座,兵农分离,他做出的革新都已经改变了旧有的制度。如果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够从旧有的幕府体制里脱离出来,那这个人一定是他。至于他具体会怎么做,我却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他是革新者,绝对比那位一心想着恢复旧有幕府体制的足利将军来得值得依靠。”
明智光秀的脸色此刻已经是天人交战,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心报效将军来结束治乱循环的他,居然会在“报效将军”这个源头上动摇到如此地步。
“如果你能够站在织田家的立场上,一切就大有可为。”雨秋平看着明智光秀的模样,不忘乘胜追击道:“我相信你的口才,无论是说服也好,欺骗也罢。作为公方殿的亲信,你说的话很有分量,你一定能够想出办法让公方殿同意让织田殿下领导上洛大军,从而为织田家的霸业奠定基础。之后,就请相信这个一心想着革新的主公,让他来摸索解决治乱循环的路吧。我无法向你保证织田殿下一定能成功结束治乱循环,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不相信织田殿下而是跟着旧幕府抱残守缺,最后一定会失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的确,如果这么做,你的名声很有可能会受损,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雨秋平看着明智光秀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抓着衣摆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他顿了顿,拿起桌前的茶杯,递到了明智光秀身前。“但是如果能够结束治乱循环,这些对于你来说都是可以舍弃的,不是吗?织田家需要你的帮助。而织田家,比公方殿更有希望永久地结束这乱世。”
雨秋平望了眼明智光秀,又看了眼他身前的茶杯,轻笑道:
“来吧,做无悔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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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o日中午,歧阜城天守阁内。雨秋平依旧坐在走廊上的箱子上,而织田信长则拿着雨秋平带回来的几张纸、
“好家伙,红叶你这家伙有点东西啊!”织田信长看着雨秋平带回来的几张纸,越看越高兴,最后竟然都乐了出来,狠狠地往雨秋平的头上拍了一下:“我让你劝说足利家把盟主的位置给我,你倒好,直接把足利家的使者给调略了!”
织田信长手上拿着的一沓纸里,其中有一张,就是明智光秀答应为织田信长效力的誓书。
“明智殿下一心为天下万民,主公可要做出些举措,到时候别让明智殿下失望啊。”雨秋平看着织田信长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担忧地提醒道。这明智光秀可真是够果决,为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什么都能舍弃。仅仅是听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的一席话,追随了这么多年的将军说背叛就背叛。万一到时候织田信长没能遂了他的意去结束治乱循环,而是像前世历史上那样滥杀无辜,说不定明智光秀也会再次说背叛就背叛,再来一把本能寺之变把织田信长给烧烤了呢。
“哦?你和明智光秀聊了这么久,觉得他是这个怎样的人啊?”织田信长看了眼雨秋平,乐呵呵地问道。
“嗯…”雨秋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他对明智光秀的担心直接告诉织田信长,而是避重就轻地答道:“是个谈吐很好的武士。”
“谈吐?具体说说?”织田信长似乎对雨秋平的描述有些好奇,一边继续看着手上的纸一边问道。
雨秋平措辞了一会儿,觉得总是词不达意,最后还是引用了程普对周瑜的评价:
“与周公瑾交,如饮醇缪,不觉自醉。”
“哦呦?你对那明智光秀的评价还挺高。”织田信长哼了两声,对着日光打量着明智光秀附上的另外几张纸:“不过他的谋略,倒是也当得起你的高看。”
在那几张纸上,明智光秀给织田信长呈上了他接下来劝说足利义辉的计划。他要求织田信长去联系足利义辉出家在外的弟弟觉庆(也就是前世历史上的足利义昭),把他接到织田家甚至为他还俗。同时,释放出如果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