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平数次求见织田信长,却同样也吃了闭门羹。29日晚上,雨秋平同样在主帐外苦等了一晚上,希望自己的决心能打动织田信长,却也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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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织德联军抵达了越前国手筒山城城下。织田信长攻城前,于军中召开了评定会议,准备布置战斗任务。雨秋平终于得到了面见织田信长的机会,还没等织田信长在位子上坐稳,他就越列而出,在织田信长面前跪下,重重地几叩首,痛心疾首地沉声道:“主公容禀!”
“如果要说的是劝余退兵的话,你就可以滚了。”织田信长语气冰冷,敲了个二郎腿,把腮帮靠在右手上,冷峻地望着雨秋平。
“主公。”雨秋平熬了一夜没睡,此刻已经是双眼血红,抬起头来凝视着织田信长,“主公如此莽撞无礼,当真考虑过浅井家的感受吗?”
“放肆!”佐佐成政看到雨秋平如此无礼,第一个厉声呵斥道,周围也有不少看雨秋平不爽的武士们纷纷出言迎合。
不过,织田信长却仿佛没有被雨秋平无礼的质问而热闹,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下,反问道:“考虑过如何,没考虑过又如何?”
“主公,浅井家是我们的盟友,而朝仓家也是浅井家世世代代的盟友。”雨秋平毫不畏惧地瞪着织田信长,“主公不经允许,就侵入同盟的领地。不经征求,就进攻盟友的盟友。主公眼里还有浅井家的存在吗?主公一点都不在乎浅井家的感受吗?浅井家可是和我们多次并肩作战的盟友啊,主公岂可如此行事?”
“所以呢?有什么关系吗?”织田信长对雨秋平所说的一切仿佛不屑一顾,“余的目标是天下布武,是平定天下。谁敢挡在余的面前,余就灭了谁。朝仓义景不肯合作,余就要灭了他,哪有功夫在这里考虑儿女情长?”
“那浅井家呢?浅井殿下呢?”雨秋平摊开双手,有些恼怒地低声吼道:“主公不是说浅井家是织田家的重要盟友吗?不是说浅井殿下是您平定天下的助手吗?主公这样无礼地激怒浅井家,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哪有怎么样呢?浅井长政还能和余为敌不成?织田家和朝仓家谁强谁弱,此刻不是一目了然?”织田信长冷笑了一声,不屑地低声道:“统帅盟友,靠得是利益而不是情谊。只要余给浅井家丰厚的领地,他们就会惟命是从。不然总是顾忌别人的感受,难道浅井家和谁结盟余就不能去打谁了吗?那浅井家要是和余周围一圈的大名都结了盟,余就只能干坐着等死了吗?余去打朝仓家,浅井长政还没来和我吵呢,你倒是翻了天了?”
“主公不要再强词夺理了!这次事情就是主公太过蛮横了!为了越前富饶的领地,丝毫不顾盟友的感受!背信弃义,犯天下之大不韪!”雨秋平觉得他已经没办法和织田信长沟通了。他一想到前世的历史即将重演,竟然有些失态地吼道。一时间,周围不少武士都大喊“放肆”,一个一个拔刀出鞘。德川家康和丹羽长秀见状纷纷起身向前,把雨秋平和那些武士隔开,想要缓和紧张的局面。
“红叶,还不快向主公认错!”丹羽长秀站在雨秋平的身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雨秋平此刻却几乎失去理智,双目放火般地瞪着织田信长。
“不用,认什么错,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织田信长恶狠狠地冷哼了一声,猛地站起了身,一招手,就有几个母衣众上前,把雨秋平给架了出去。
“那么担心浅井家,就派你去安抚浅井长政。带着你的人给余滚!不要出现在前线!不要出现在余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