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嗯”了一声,原本就软糯的声音透过手机显得更加乖巧。
听着这单音一个“嗯”,韩炎圣又想去知行直接找简单了。
他的土包子,怎么连说个字都那么招人呢?
想到招人,韩炎圣突然联想起自己一开始打电话的原因。
他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
没错彩信,带图片的那种。
图片上,简单跟另一个看不清脸的男生手牵手着,因为角度问题,韩炎圣看不到男生的脸,可是能清楚地看到简单的脸。
简单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抗拒的眼神,说明她是心甘情愿被那个男生拉住手的。
刚看到突然那一瞬间,韩炎圣气得血压都上来了,可是他没有失去理智,因为他无比清楚他的土包子是怎么样一个人。
所以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人重新恢复理智之后,会发现很多失去理智的时候没发现的东西,比如简单身处的环境。
照片的角落里有一张白色的小窄床,小窄床后面是一个透明柜台,柜台上陈列着很多诸如“芙朴感冒颗粒”之类的药物。
只不过整体环境一看就不是医院,联系到简单当时人身处的地方,毫无疑问那里是医务室。
所以,韩炎圣打电话给简单并不是要质问她跟照片里的男生是什么关系,而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医务室。是不是那里受伤了。
“土包子,你……”韩炎圣斟酌着用词,最后委婉地问:“今天是你第一天到知行,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没错,他知道简单是什么人,所以他能冷静下来不冲动不发疯。
可是,照片里简单也的确是跟一个男生牵手了。
那个男生没穿白大褂,穿着件宽大的九号球服,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医生。
所以他想让简单亲口跟他解释清楚。
不,不止亲口,他想要他亲口、主动解释清楚。
简单并不知道韩炎圣收到了短信,听韩炎圣那么问,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冰敷的手,表情一阵恍惚。
大概是简单的长时间沉默,韩炎圣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简单犹豫了下,还是别开视线,看向窗外假装轻松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韩炎圣脸上的表情渐渐淡去。
他自己都没听出自己的语气冷了一分,问:“是吗?”
“嗯。”简单岔开话题道:“就是今天训练有点累,我……”
“既然训练累了,那你早点睡吧。我也睡了。”
简单一噎,有什么东西像是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卡的她难受。
韩炎圣那边等着简单挂电话,可是她半天也没挂,也没说话,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拿着手机。一个躺在床上看窗外,一个伏在阳台看夜空,各自藏着自己的心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尤恬在卫生间里喊:“小单!你把内裤也换了拿给我洗!”
尤恬喊得响,韩炎圣那边听的一字不落。
简单猛地坐起来,冰袋掉在了地上。
“我……我先挂了。”她窘迫地不行。
韩炎圣那边“嗯”了一声,两人同时结束通话。
“小单?”尤恬从卫生间里探出一个脑袋,问道:“你听到了吗?内裤给我洗。”
听到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
简单丢过去一个无比哀怨的眼神:“我知道了……”
尤恬无辜地歪了下脑袋,重新退回到卫生间继续洗衣服。
简单把贴身的衣裤拿给尤恬之后再次回到床上躺尸,她好几次举起手机又好几次放下,胸口烦闷的感觉比白天一直没成功试举更甚。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谁啊?”
简单刚要坐起来,卫生间里的尤恬先走了出来,朝简单摆摆手道:“你躺着,我去开门。”
简单有些无奈地重新躺了回去。
她只是手受伤了,脚还是能走的啊。
“来了!”尤恬拿着毛巾擦了下湿漉漉的手,走到玄关处去开门。
然后门刚打开,尤恬看清来人是谁后,没等对方有所动作,霎时间又把门给重重关了上去,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简单吓了一跳,从床上坐起来问:“怎么了?”
尤恬做了一个口型,吐出了三个字:“陈老师!”
简单瞪大了眼睛,用口型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手上的事情不能让陈志强知道啊!
尤恬转了下眼珠子,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小声地说道:“你先进去!把那些药也拿进去!”
这时候,陈志强再次敲响了房门:“尤恬,是我,你干嘛呢?”
“稍等一下啊老师!”尤恬扬起声音说道。
外面暂时没了声音。
简单把药装到了袋子里,快步进了卫生间,把门调成了反锁。
尤恬这才做了个深呼吸,转身重新去开门:“老师好。”
声音脆生生的,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热情一分。
陈志强狐疑地睨了眼尤恬,皱起眉问:“奇奇怪怪的,干嘛呢?”
当老师都有一种直觉,学生没有乖乖听话的直觉。
尤恬心虚地避开陈志强探究的眼神,强笑着说道:“没干嘛。”
“没干嘛你刚才干嘛把门开了又关上?”
尤恬心里早就想好说辞,大大方方地说道:“因为小单刚才没穿裤子……我让她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