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因自己生有异纹而悲愤怨世,是沈如故教会她,如何利用自己的不同之处站稳脚步。
而从前她想得最多的,是如何活下去,此刻她突然意识到,活下去若是苟且偷生,比哀怨死去更是可悲!
她手持灵花,力量巨大,总该做点儿什么吧,不仅仅是为自己!
回到自己的军帐中,简单洗漱了后,躺在从军榻上,她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她在想九哥周仰身上的灵花之印,是因她而来,九哥善良正直,有担当有作为,爱民如子,若他日后能登基为帝,这天下百姓必定幸福安乐。
可周政才是太子,根基稳健,九哥不得势,唯有外公司马封手握十万大军。
司马封忠将之后,几代功臣,正直不阿,绝不可能行谋逆之事,可他们什么都不做,天都那边却不可能不做。
太子今朝来到云州,必定就有所图谋,而在云州界线外,仙子林中,更大的威胁正在酝酿着。
未辩将沈如故带走了,此刻沈如故在哪儿?可否已找回自己的肉身?他还安全吗?
南昭心头忧心忡忡,实在睡不着,睁眼翻身,却见一个人坐在她军榻前方。
“如故……”她激动的唤着他的名字,似是帐顶某个角落有缝隙,将他身上的白袍染上了月光。
他还是那般角色容颜,别致不似凡人。
南昭的手摸到了他的手,冰冷得很,却让她面上一喜,“如故真的是你吗?你从未辩手里逃回来了?”
沈如故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俊眸如海般辽阔,无边无际。
才不过一天,她好像离开了他半辈子似的,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际,“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为何,他不说话呢?
南昭心头隐隐有些担心,便抬起头去看他的脸颊,却见刚才还完好如碧玉的脸颊,突然被一把看不见的刀慢慢划开了!
“如故……”南昭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他却突然站起来,退到了离她几丈远的距离。
他脸上刚被看不见的刀划开的地方,鲜血慢慢流下来,接着,又被划了一刀又一刀。
南昭感到疼,惶恐的喊着他的名字:“如故,你怎么了,如故!你回答啊!”
她猛地从军榻上坐起来,眼前大亮,却见吕东来坐在旁边,一脸嫌弃的样子说:“从前总听师父讲,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总是做梦,梦里有喜有辈,今日得见,看来你们的梦境十分真实!”
竟可以闭着眼睛喊得那般凄惨,外面巡逻的士兵还以为他干嘛了呢!
南昭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心头松了口气,那满身是血的如故,只是她太思念担心他,而产生的梦境。
“你怎么进来了?”她目光回到眼前,今日的吕东来好像恢复了一些。
“都什么时辰了?今日应该要去补封狱碑了!不能再耽误了!”吕东来一派严肃的解释道:“贫道久不见你起床,外面要送餐食的云州军兄弟说要进来帮我叫你,贫道寻思着不妥,你这丫头终归是个女孩子家,怎能有男子进帐内看你睡觉呢?”他顿了一下,自告奋勇的强调:“贫道就不一样了,贫道乃修行之人,自小就清心寡欲!”
南昭前晚就是合衣睡下的,倒没有什么不妥,翻身就可下床,听见对方此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是谁前日才义愤填膺的说:贫道虽是个道士,但好歹还是个男人呢!
怎么换件事情,就清心寡欲了?
有正事要做,她也没与他贫嘴,洗漱之后,发现日头才刚刚从山边冒出夕光,此刻还早呢。
只不过修行之人有寅时起早课的习惯,所以吕东来才叫嚷着她久不起床。
“这一夜,太子那边没再有动作吧?”
吕东来回答:“就算有,也挡不住!”
南昭眉头一皱,“如何说?”
“昨夜贫道细致看了一下这周政的命,他命中带着八神凶,是一方凶神,并不那般好对付,昨夜你让他颜面丢光,他必定会加倍奉还!”
“那我们更应该提前做准备啊!”
吕东来强调:“所以贫道才让你早些去修补那封狱碑,免得多出事端!”
两人说定,连司马封都没通知,就往军营外西边的封狱碑而去。
可他们人还没走到,就被一队太子的人拦了下来。
太子身边的亲侍,与周仰身边的王府卫一样,各个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高手,为了标榜太子的侍卫与别的侍卫不同,起了个特别的名字,九命侍。
他们都统一穿黑蓝色轻甲,身高七尺,健硕有力,所用兵器与寻龙所在的王府卫不同,各种兵器皆有,顺手就行。
这些人也都认识他俩,拦下他们以后,不怎么客气的说:“前面是禁地,没有殿下谕令,尔等不可靠近!”
刚还怕夜长梦多,还真就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周政必定也是听闻了封狱碑之事,竟派人将这儿看守了起来!
两人又不能硬来被拿下话柄,只好回去找司马封,解决此事。
到了司马封的帐内,发现老爷子被请去太子那边了,他们就在附近等着,没多久,见司马封沉着脸出来。
吕东来料定道:“看来这封狱碑是不那么好补了!”
两人过去见过司马封,被其叫到帐下说话。
“封狱碑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吕东来神色一变,“国公爷,你深知那碑关系重大,怎可说不管就不管?”
司马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