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神色,吕东来只在她说起一个人时见过。
“是那公子寐吧?”
既被他猜到,也就不刻意隐瞒了!
“童钥确实克我,在仙子林里我本是要用灵花之力对付童钥的,没想到她竟反噬了我的力量,危机时刻,是那个公子寐出手!”说到这里,她语气放慢,想起夜里那一瞬间之事,画面深刻。
“我看到了他手心有一道蓝光,就与那个人一样……”
“所以你确认就是他了?”
她点头!
他问她:“那你打算如何做?”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引她转世!
为什么,他要为她开灵祭?
为什么,他要为她挡风遮雨?
又为什么,他明明说过生死相依,他却成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有太多为什么要问,这些思绪灌满了脑袋,令她期待又惶恐。
吕东来却冷着脸说:“你可曾想过,你自视珍贵之物,不过是他随手所赠?”
南昭内心是绝不肯承认的,她问:“他用命来换我的命,也属随手所赠?”
“你别忘了主次先后,他是以分身历轮回,他本尊从来没死过,他用的命,皆是那些由他强大法力制造出的傀灵!沈如故的骨灰还在国公府里放着呢,你忘了吗?”
南昭心头一紧得发慌,沈如故在她背上如何死去的过程,每次一回想起来,就会难受。
她从前并不懂得自己对沈如故是怎样的感情,现在想来,不管沈如故是谁,那个名字,便是她前半生里,所有依附与期望。
沈如故的死,不仅仅沈家大少爷没了,对于她来说,亦是断绝了她与那个人所有的的念想。
她连唯一可以用来怀念他的模样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记忆在扩张……
“你是灵女啊,你不应沉迷于此!”
南昭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有些不服气,“你说教我之前,还在草堆里睡觉呢!”
我都看到了!
“贫道不一样,贫道那是养精蓄锐!”
她不想跟他贫嘴,很认真的说:“有关那个人,我不会放弃的!”
吕东来撇撇嘴,“你以为贫道想管你这等俗事?不过是怕你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酿成大祸!”
说着,实觉自己多管闲事,甩甩袖子大步朝另一方向去了!
他离开没多久,周仰与寻龙过来了!
夜色下,周仰的锦袍整齐得一丝皱褶也没有,军营的火光照耀下,他如月下翠玉,儒雅宁人。
倒是寻龙一脸的好奇,手里提着灯带路也不忘问刚才在外面的杜牛:“吕道长是吃了炮仗吗,我家主子叫他都不理!”
南昭没想到吕东来也会生气,有些吃惊!
周仰已来到她面前了,轻声问道:“吕道长和你起了争执?”
南昭回答:“可能碑断了他闹心吧!”
周仰也就没再问了,过来找她,也是忧心此事!
“碑断了,生死门当真开了吗?”
她点头。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对着夜色深吸一口气,坚定道:“不管是何物,恶行与世,必当诛之!”
镇国公因旧伤未愈,目前云州军由周仰坐阵;此事,皇帝那边都点头了,毕竟不日就将封太子之位,皇帝也有意要让他历练表现一番;虽是个暂代的军督,不过从前也未在军中任过职,许多军务他姨父曹大将军都做完了,他无从下手。
正巧,今日封狱碑断了,他有些重要的打算,想与南昭商议,便邀她进入军机大营。
大营中,金弓、百足、铁骑、遁甲各部将军都在,原来他们已在此等候南昭多时了!
刚出走的吕东来也被寻虎请了回来,一进帐就缩在人后的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们说话。
曹良道:“如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我们应该提前有防备,巡防要加倍,一有异象立即发信号通知!”
“还有,应该先撤离附近的农户,若是那次的东西出来作乱,这些普通农户最先就没了!”
“梁将军说得对,可是那是人家赖以生存的家园,离开了家,又能去哪儿?难不成放咱们大营里养着?”
这自然不行,周仰在旁说:“此事本王会请旨于皇上,到时会对周边农户百姓妥善安置!”
有了他的保证,大家就接着商议其他几件要事!
“众所周知,生死门里出来的邪祟皆非同小可,云州虽有勇军十万,却对这些邪祟之事知之甚少,必须得请一位玄门高人在军协助!”说到这里,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一旁的南昭身上。
以前,这活是吕东来在做,只不过上次他耗费元气以后,就没出过手。
且光他一人肯定不够,所以大家就寄托于南昭身上!
可南昭现在也不是当初的平民女了,被封了灵善公主,大家就专门等这机会问她的意思。
她本不喜欢被瞩目,着实觉得大家是多虑了,拱手道:“有关天下苍生之事,南昭义不容辞,不过,光我个吕道长还远远不够!”
周仰听到此话,顿觉她与自己想一块去了,欣慰一笑。
“当年立碑的也是诸多玄门高人一起,合力而为才保了生死门三百年太平!南昭和吕道长虽皆非等闲,但毕竟寡不敌众,本王想广招天下玄门高人来此,平定生死门之患!诸将军觉得意下如何?”
曹良有些疑虑道:“招天下玄门高人到云州,那咱们这军营哪儿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