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宁告知她,最后见到殷珏的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桂花香时,她脑子里就出现了柳叶叶的名字,再在夜宴上看到她身穿这样一身水红色裙袍奏琴,便肯定了她的猜想!
柳叶叶却与她装着傻,回答道:“真遗憾呢公主,这一身衣裳出自乐国师傅之手,云州是寻不得的!”
“哦?”她点点头,“确实遗憾。”
说完,对方便抱着琴从她旁边走过,夜宴上,其他的歌舞表演正在上演,她视而不见,跟在柳叶叶身边,走出月夜楼,不久就到了国公府的西门。
此门属于府邸后门,今日的宾客多从东门入,柳叶叶与她的贴身婢女却到了这个门,自然有些蹊跷。
在西门外,早就挺好了一辆来接柳叶叶回驿馆的马车,而此时,婢女吩咐三个侍从将一口大箱子般上马车。
柳叶叶今日作为喜宴的琴师前来表演,随身携带所需之物倒不奇怪,可怪就怪在她今日就只奏了一曲,且此刻琴还由婢女抱着,那么大口箱子,足能装下一个人了!
“等等!”她几步迈过去出声道。
一直担心着自家世子安危的陈宁也带着世子的几名侍卫追了过来,听见南昭拦住的女子,正是今日他见过的女子,立即指认道:“公主,就是她!”
柳叶叶一脸不解的问:“这位小哥,可是有何事?”
陈宁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鼻子道:“就是你,今日掳走我家世子殿下!”
“哈哈!”柳叶叶忍不住笑道:“这位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掳走你家世子殿下?”
陈宁十分肯定的说:“你一定有帮凶,这些人,都是你的帮凶!”
柳叶叶收起笑容来,还是以一副不知所谓的姿态说:“小哥,我今日与你家世子殿下确实在宴中说了两句话,不过说完,我便一直与乔大人在一起,你不能单单因为你家世子殿下不见了人,就给我定这样大一桩罪过,小女子可担待不起!”
“你……狡辩!”陈宁并无直接看到是此女将自家世子掳走,一时哑了口。
但南昭却没这般好打发,她沉着脸问:“你今日与世子殿下在喜宴上说过话?说的什么话?”
柳叶叶伸手地撩拨着身前的一缕发丝,尽显妩媚的问:“世子乃人中龙凤,天下女子皆倾慕于他,叶叶也有仰慕之心,难得一见,有几句女儿家的贴心话想说与世子听,怎么,公主想知道吗?”
柳叶叶莫非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一听到男欢女爱之事就脸红心跳的小道姑吗?
天真!
“不愧是青楼出生!”南昭不留情面的讽刺道:“说起这女儿家的贴心话来,一点儿也不羞涩!”
“羞涩?”对方从前就没少被人这般低看,又如何会因为她讽刺之眼动容,反而还嘲笑道:“公主可莫要小看了青楼女子呢,有多少如公主这样的女子,外表装着一副贞洁模样,内里却丝毫不逊色青楼女子呢,呵呵。”
南昭也不想与她多费这些口舌,提高的声调问:“这夜宴才刚开始,柳姑娘就要走,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办,还是已经办好了什么急事?”
“小女子只是一介琴师,奏完了琴,自然就该走了,这深府大院,终究不属于我们这样的人的!”
“你说得对,这儿本就不属于你!”她附和了一声,人跨过门框,直接来到马车前,那口被侍从放在地上的大木箱子旁。
“来人啊,把这口箱子打开,本公主要查看!”
她一声令下,夜里紧随她的寻虎本该立即过来开箱的,却迟疑了一下。
她立即瞪了他一眼,唤道:“寻虎!”
寻虎这才走过来,伸手要将那口箱子打开。
“慢着!”柳叶叶几步过来,挡在寻龙面前。
因了她是女子,寻龙不愿与她有身体接触,下意识退让开来。
南昭挑眉,看向对方,“柳叶叶,你可知这儿是何处?而我又是谁?”
她是当今皇帝亲封的灵善公主,手握御令,连文武百官见了她都要叩拜,她一个青楼艺伎,也敢违抗她的命令?
柳叶叶回答:“小女子自然知道公主的身份,但是公主,小女子可是泰安王妃的座上宾,今日是泰安王殿下大喜的日子,公主就无缘无故以那些莫名需要的罪名将小女子拦下,若说,这箱子里的东西是小女子的也就罢了,可是这箱子里的,是泰安王妃的东西,公主说要搜,只怕不妥吧?”
若是这箱子里的东西是明月公主的,她要搜,自然是有些不妥。
可是她南昭是谁?当真将这些品级身份看在眼里过吗?
“就算今天,这口箱子是泰安王殿下本人的,我也搜定了!”南昭气势很足的再下命道:“寻龙,打开!”
“好大的火气呀!”却是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后方传来,南昭回身看去,见到是明月公主与周仰以及一众侍从赶了过来。
今日这喜宴,二人可是主角,她本无心惊动,所以才默不作声的跟着柳叶叶到了西门,没想到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么一来,她更加肯定,那口箱子有问题!
“南昭,你这是……”周仰不解的问她。
他们本还在喜宴上,突然有人来禀报,说南昭带着人在西门为难明月的贵客,他深知南昭脾性,唯恐她又如上次一样闹出事儿来,所以急忙赶过来,老远就听到她的话,且一路来的,还不止明月公主,还有乐国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