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情场老手,岳乐说的话,福临听着舒坦,又满心的愧疚和心疼,自责道:“五年前朕留下她,或是从此忘了她再不眷恋,她也不至于如此。”
岳乐欲言又止,有些话,他是不敢当面问皇帝的。
其实,说到最原本的事,皇帝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董鄂葭音愿不愿意跟他呢?
这一晚,皇帝独自在乾清宫过夜,没有去承乾宫,也不曾召幸后宫妃嫔。
吴良辅特地差遣人到承乾宫,请贤妃娘娘早些休息,说皇帝今夜不来,葭音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沐浴归来,见添香正趴在榻上铺被子,葭音道:“皇上不来,你铺两床被子做什么。”
添香哦了一声:“奴婢忘了,都成习惯了。”
“就这样吧。”葭音道,“难得闲,你也早些去休息。”
“小姐,明天就要为太后演奏编钟了,您说太后会高兴吗?”添香却兴奋地睡不着觉,被葭音再三叮嘱,才吹灭蜡烛退下去。
宽衣躺下,才意识到,身边突然空出一个位置,葭音愣了。
养成一个习惯,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事,不足半个月的夜夜相伴,她已经把皇帝躺在身边,当做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葭音抱着双膝,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当时她很想站出来说,是她为元曦选了这一出新戏。
《沉香亭》虽然尚未完成,但唱词优美、情节动人,又是太后最喜欢的汉唐时代,谁知道,皇帝竟然会这么在意宠妃不宠妃,误国不误国。
可那时候的情形,她若要站出来说,皇帝必然没面子,想必元曦也不见得在乎她的挺身而出,又显得她多了不起似的。于是她就把目光挪开了,研究着场地里的大小,明天该如何将编钟搬到那里去。
可是这会儿,心里开始不踏实,她早就意识到了皇帝的怒气,就连添香都曾悄悄问她,是不是惹怒过皇帝,他从初-夜之后,就越来越不开心。
葭音把脑袋埋在膝头,是她做的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