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让人找杨生旺,来回辗转,不可避免地传入熊万清耳里。熊万清脸色阴黑,这个赵春生怎么搞的,叫他去抓人,回来了不来连部交差,跑去找杨生旺干的是什么。
熊万清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赵春生本该第一时间到连部交差,回来这么久却花了那么多时间到三营急着找杨生旺,其中必然有什么变故。收了谢延亮的好处,事情没给人家办,万一闹腾起来,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来人!”
不行,得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熊万清停住来回踱步。
勤务兵跑进来,熊万清交待道:“去把李运≈∈,◇.q≡le£d.£m昆叫来。”
“当兵吃粮”以保安团这点比不上外面一个普通学徒工的薪水,不利用特殊便利,想办法捞些外水,呆在军营里实在没必要,还不如早些脱离,另找门路。
各排的驻区自成院落,但同在一个营区,赵春生带江信北进营区,瞒不过李运昆。除了羡慕赵春生门路活,就是佩服赵春生胆大,敢把人带进军营,李运昆并没有进行打听,大家彼此彼此,好奇心太重,阻人财路,有时会害死人的。
“头段时间,你和杨生旺有过冲突,你说说,赵春生找杨生旺演的是哪出戏?”
跟着连部勤务兵到连部,李运昆一路揣测熊万清叫他何事,此时心思一转,试探道:“我们二营向来和三营不怎么对付,赵排长想来不会和杨生旺有什么私下交情。今天。我看到赵排长带着一人进营区,或许和这件事有关吧?”
“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上次我和杨生旺发生冲突。说起来还是由这小子引起的。”
“妈的,吃里扒外,赵春生这小子反了天还是。去,你带俩人,却把那小子和赵春生给我带来。”
不论抓到人没有,赵春生都该到自己这来来交差。现在,赵春生非但不这样。反而在军营窝藏外人。即便有什么隐情,那也是太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熊万清无名之火腾腾直上。懒得多想,直接向李运昆下令。
解铃还须系铃人,本来并不复杂的一件事情,却因为一念之差。因为找不到杨生旺而变得骑虎难下。赵春生久等不到杨生旺的消息,懊恼之余,只能回到营房,重新在江信北身上想办法。
支支吾吾,江信北总算弄明白赵春生的意思,回道:“赵排长,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你不相信我,非得自己使小心眼。怪得谁来?其实,就算你找到杨生旺,能起多大作用?刘琦那里,你只须到你们团部跟你们葛团长说一声,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赵春生陪着礼,苦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我和团长那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有渠道,我也不敢越级把这事情捅到团部,而且探听上官的隐私,一定比交不了差还死得惨。不是我小心眼么,想着有杨生旺证实,我心里有底,再让你跟我们连长……”
保安团团部肯定有电话,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在江信北看来,这件事非常简单。经赵春生这一解释,江信北没想到事情到了赵春生这里会变得这么复杂,如果赵春生去抓人的事情,葛俊辉不知道,岂不是更加复杂?
李运昆带着俩人而来,哨兵一声招呼惊动赵春生。赵春生心里着慌,这个时候,李运昆没道理来这里串门,还带着俩人,唯一的可能是受熊万清的命令。…
这个时候,就算拿江信北顶罪也晚了,何况江信北身份虽然未经证实,但综合各种情形看,十有八九不会有假,赵春生也不敢得罪。
李运昆推门而进,门边站着跟来的俩人,赵春生对着江信北,张嘴无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江信北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熊万清根本没见江信北,直接下令把江信北关进禁闭室,留下赵春生。
没听赵春生解释还好些,一听赵春生解释,熊万清一肚子火,骂道:“你猪脑子呀,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就算是真的,你以为凭你,你能解决?”
骂肯定解不了气,熊万清抓起桌上的皮鞭,没头没脑地朝赵春生一顿狠抽。
如果不是赵春生自作主张,熊万清就没现在这么被动。照一路来的情形,逃走那个妹子应该是家底殷实之辈,江信北也八成和刘琦有过硬的交情或者关系,否则,江信北不会那么淡定。如果赵春生一回来就交给熊万清,熊万清完全可以推脱不知请,只要抓住江信北妨碍公务一条不放口,快刀斩乱麻,甚至不用江信北吃一顿苦头,只让他家里出一笔大洋,了解此事。事情过后,即便江信北和刘琦的关系很铁很铁,刘琦知道后,也说不出多话,难说葛俊辉还得帮二营压制刘琦。
现在,经过赵春生这么一闹,杨生旺迟早会知道。以二营和三营的不对付,只是平时没有过硬的关系和借口对付二营。现在有了刘琦这层关系,很多借口就不成为借口,处理起来就棘手得多。弄不好,很多事情原本不算事,一闹僵起来,上面追查下来,没有团长葛俊辉的干扰,每一件事情都是刀刀见血的刀刃。结局不单是熊万清,就是营长肖炳南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春生被拖出去军棍侍候,事后再来慢慢清算,熊万清沉思良久,调整好思路,让勤务兵叫来对心腹手下。
对手下面授机宜赶紧提审江信北后,熊万清匆匆忙忙跑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俩人本就是一条藤上的两个蚂蚱,闹出大事来,谁也走不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