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房家再出一大笔大洋,房家财产多半已经转移,房老太爷出不起,也不愿意出。听房元冲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留下来陪爷爷奶奶。没有什么比房元冲在家陪伴更值得高兴的事情,房老太爷气顺多了,不过,这段时间憋得也够呛,难得发泄一番,房老太爷话也就多了起来。
正愁一时找不到打开工作局面的法子,听爷爷讲述当前瓦当的局势和县府对房家田产处理,房元冲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接下来两个多月。房元冲借着要回房家的田产,既藉此与县府官员和驻军长官建立某种关系,又不担心暴露身份,还把自己的工作开展起来。
从中,房元冲了解了更多的内情。
经历几次对红军得围剿,共产党领导的土地革命确实给国民政府提了醒,各朝各代农民造反,起因都是地方上土地兼并严重,让农民无以维持生计。红军之所以成燎原之势。无非是红军能满足农户对土地的需求。现在县里土地兼并过重了,民国政府有意趁此轮战争,将被共党红军打乱的土地进行一次比较全面的土地调查,尽可能地把被红军打乱的土地权属收归国有。再卖给农户,特殊情形,可按一定比例返还给原主,以缓和因土地问题不断激化的农村矛盾。这样以来。更重要的是能最大限度地铲除共产党红军赖以生存的根基,而且民生终究是国本,任由土地兼并下去。谁也难保赤匪祸患不再次死灰复燃。但仅仅作为一种意向,还没有出台规范的操作流程和法规,各方势力却从中看到了有利可图,上下其手,演变成官员土豪大户各方势力敛财并地的盛宴。…
陆友铎除了向房如松汇报瓦当的大概状况,还带来房元冲的一封书信。
房元冲在书信里告诉房如松,自己决定留在瓦当陪伴房老太爷俩老。这样也好,房如松对老爹老娘留在瓦当心里其实总是心绪难安,总是牵挂着,儿子房元冲有这份心,确实是比较稳妥的法子。只是布庄一摊子一时没有信得过的人看管着,颇伤脑筋。
在南河,房家布庄处在被人挤压的状态中,现在找任何一个掌柜都有可能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找不到可靠人手,房如松只好让龙景阳暂时看管着,这只是没办法的权宜之计。
陆友铎告辞离开,房如松静静地坐在桌边。
龙景阳的忠诚没有说的,房如松信得过,只是龙景阳没经过商,或然间要他掌控布庄似乎也有问题。
龙景阳走进正屋堂屋,房如松熟视无睹,似乎没有一丝反应,龙景阳没有惊扰房如松,默默地站立一旁。
良久,房如松抬头,说道:“景阳,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龙景阳心怀忐忑,很恭敬地回到:“老爷,你吩咐就是。”
房如松:“老爷,以后就不要这么叫了。你跟我也快十年了吧,当年你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我们虽名为主仆,却情同父子。先几年,本想收你为义子,却担心有伤你的自尊,没有说出口。我现在说这话,不知道合不合适。”
龙景阳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却又诚恐诚惶,说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
房如松挥手打断,道:“叫老爷,闹的太过生分了,我倒是希望你叫我一声义父。”
龙景阳:“是,老爷。”
房如松也知道要让龙景阳突然改口,太强人所难了,暗自摇摇头,说道:“算了,随你怎么叫吧,现在我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想法。”
知道房如松还有话说,龙景阳没有接口,一副好学生模样,认真聆听。
房如松:“元冲要留在瓦当陪伴老公奶和他娘,现在,布庄那边缺少个可靠的人手,我想让你过去看管着,你有什么想法?”
龙景阳有些受宠若惊,沉思一响,说道:“老爷,经商的事情我没干过,我担心我会干出纰漏。不过我还真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还记得那个江信北没有?”
江信北?有些错愕,房如松自然还记得江信北,而且印象不错,只是不知道自家布庄的事情关江信北什么事,不过房如松相信龙景阳不会信口开河,说道:“你说吧。”
龙景阳道:“自从上次我们请江信北苏文炳后,我和江信北打过交道,一起喝过酒,我也对江信北进行过侧面了解……”
山货生意无非是个劳力费劲的小生意,房如松没在意这个,房如松在意的是龙景阳的分析。如果真如龙景阳分析所说,一个偏僻乡村的小子,半年的时间能折腾出如今的局面,确实有几分本事,但很难让人相信江信北背后没人帮衬,那么江信北背后帮衬的人至少应该在南河地头熟悉。如今,房家在南河就是找不到和南河本土人士结合的契机,如果帮衬江信北的人够分量,那么以布庄为股份,通过江信北,与信得过的人展开合作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反正现在布庄遭遇生存困难,久拖下去,难说不会发生血本无归的事情,不如趁布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来个破釜沉舟。…
房如松:“那,景阳,你对江信北背后的人了解多少?”
龙景阳:“我们才来半年,我也没有对江信北进行刻意打听,所以了解的情况很有限。江信北的货物主要供给‘八珍荟萃’的周凡,‘八珍荟萃’后面还有个东家。隐约听人说,好像是一家赵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