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返回,马德渊想将马铮放在马背上,马召却是摇头,他抱着马铮说这样更舒服。
打发马幺幺回马王府报信,韦华让马德渊骑马一并返回,他倒是陪着马召和马铮缓缓而行。
“有没有师承啊?”
“没有。”
“那想不想拜个师傅?”韦华脸上带着笑,眯眼问马召。
马铮虽说受伤,但已经在马召怀中清醒,虽说还没有力气开口,但却看得到,听得见。
韦华这话里意思明显,虽说马铮对其了解不够,但能将九个一二流境界捕快吓走,境界自然不低,若是马铮拜其为师,将来成就也不会差。
故而他赶紧向马铮打眼色。
可马召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低头走路就是不出声。
如此一来韦华也无话可说,他毕竟是马道功护卫,马家长老,碍着身份也不能去苦苦哀求马召。
“感觉如何?”
为免尴尬,韦华话题转向马铮。
“他还不能说话。”马召皱眉,像是对韦华有些意见。
“我看看。”
韦华也不生气,伸手就捉住马铮手腕。
马铮当时就觉着一股滚烫真气钻进皮肤,循着手部经脉直冲心窝,原本经脉里那些气息竟然一冲即散,丝毫起不到阻挡作用,任凭那滚烫真气冲至檀中穴,随后游走胸口各处经脉。
更让马铮惊讶的是,这道真气明明在自己身体里,却像是还能被韦华控制。
不由得,马铮想到了使裂阳剑法的那个疯婆子。
“倒是没有大碍,只不过演武大会怕是无缘了。”
马铮回过神来时,韦华已经收回自己真气,颇为遗憾道。
三人边说边走,脚下不慢,这就已经到马王府门口,马幺幺正带着人,抬着软轿在门口苦候,远远看见马召魁梧身形,就迫不及待冲上来。
“快将铮少放进去,大夫已经等着了,快,快。”
这次马召倒不反对,等到马铮被抬头,他转向韦华呵呵一笑,“我要杀那柏飞翔,需要练几年?”
“打我一拳试试。”
两人还是边走边说,正好过门进入前院当中,韦华停下脚步,微笑而道。
“好!”
马召向来干脆,好字才刚刚落口,胸膛就猛地鼓起来,沙钵大小的拳头轰向韦华。
便是韦华,心中也是暗惊,眼中拳头未至,劲风却已经扑面。
“啪!”
马召拳头虽是又重又快,但最终还是被韦华摊开手掌挡下,唯一不协调之处,便是韦华手掌差点没能大过马召拳头。
“若是你能练到出拳无风,或许可以胜。你用刀?”
“用。”
悻悻收回拳头,马铮低头瞄了眼腰间双刀。
“这刀,有点别致。”
“堡中工匠打造,好使。”
“哦。”韦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明白了,我看你顺眼,回头我送你一本刀谱,或许你能将其发扬光大。”
“你不用刀。”马召上下打量韦华道。
“一个朋友留下的,死了二十三年七个月。”韦华神情颇为怅然,言罢微微摇头,“要不?”
马召几乎毫不考虑便重重点头,“要!学几年可以杀他?”
“看你悟性,我那朋友留下刀谱,你半年可小成,半年可杀,五年小成则十年可杀。”
韦华这话颇有些玄机,惹的马召扭了扭脖子,既然听不太明白,他也不再问,呵呵一笑,道:“我走了。”
“去吧,回头再找你。”
马召刚走,韦华一转身就拱手道:“见过家主。”
马铮躺在床上,王府里的大夫刚刚才走,丫鬟们正在忙着给马铮煎药。
这次马召进了屋,草鞋在波斯地毯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来。不过马召顾不上了,因为大夫说马铮差点就死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韦华及时出现,让柏飞翔掂量之后收回一半劲力,马铮还真有可能会死。
世事没有如果,但马召有些自责。他该寸步不离,却一时大意了。
“死不了。”
马铮睁开眼睛,经过这一阵缓和,他感觉好多了。
至少骨头没有断,脏腑受到些震动却不算致命,马家人本命五行属木,又有惊魂真气在内体循环滋养,还没服药伤势就已经开始好转。
“扶我起来坐好。”
进入二流境界后,马铮已经能内视经脉,这其中一桩好处就是能够“自我疗伤”了。
“不疼了?”
马召粗手粗脚地将马铮扶起来盘膝坐好,马铮脸色为之一白,却是咬牙缓缓摇头,其实这动作简单,就是马召过于粗暴了些,早知道该让个轻手轻脚的丫鬟来帮忙。
阖上双眼后,马铮试图尽快入定,但偏生欲速而不达,满脑子都是那柏飞翔最后一掌印上胸膛时的景象,当时马铮是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尤其是柏飞翔掌力倾吐,马铮身受重击,却又被柏飞翔气劲死死拘住,连后退泄力都不成时,马铮以为自己肯定要死。
这种经历不需多,一次就终生难忘,心情难平岂能入定?
最终还是让马召找来一柱宁神香点燃,王府里这种东西可不少,马幺幺自然能办到。
即便有宁神香协助,马铮也差不多用去一个时辰,才总算成功入定。
而这段时间里,马道铭人却在城守府里,跟李炳谈笑风生。
两人盘膝对坐,好整以暇,马道铭面带微笑,根本不像是来兴师问罪。
“道铭你怕有三年不曾来看过老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