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就像是霞光!
马铮眼睛不瞎,当知道这些子弟功夫不在他之前,可赵书影收拾起他们来,竟然不比当年收拾那些山贼来的麻烦。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你们王府的防守力量未免太薄弱了。”
赵书影这话其实很讨打,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赢,马铮真想好好打这女人一顿。
不过祠堂的禁守在赵书影手中连一招都走不过,马铮想要为他们说两句好话也是没底气。
指着祠堂侧门,马铮有气无力道:“门关着,要不你去敲敲?”
谁会没事敲祠堂门玩呢?
即便是赵书影,此时也知道马铮是在坑她。
“用你的头敲,我不介意。”
“我头不够硬......算了,一起过去吧,开锁这种事情难不倒我。”
这时代的锁头构造其实很简单,虽说马铮上一辈子并不是那种将电话号码印在电杆和单元门口的师傅,但打开这个时代的锁头对他还真不是难事。
一根簪子拨弄的几下,锁头传来清脆响动,马铮回头看了看,赵书影正好将四个昏迷不醒的禁守拖到灯笼光芒不及之处。
“倒是个管杀管埋的有心人啊。”
寻常时候紧锁的祠堂偏门,被马铮轻轻一推即“嘎吱”开启,一股阴风鼓荡而出,马铮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哪怕他是个无神论者,哪怕这祠堂里住的那些牌位并非真正是他祖宗,可他还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偷进祠堂自然不能跟挖人祖坟相提并论,可按照马家规矩,若是马铮被发现,别说他只是马道铭的干儿子,就算是马道铭的亲生儿子,下场也定不会好过。
所以他很聪明的摆出绅士风度来。
什么绅士风度?
那自然是女士优先!
“胆小鬼!”
看来赵书影不是很能接受这种来自洋鬼子的礼节,瞪了眼马铮后,拎着长剑就跨过门槛,马铮则是紧随其后。
祠堂里其实并不黑暗。
那些长明灯散发的光华将祠堂照亮,因为没有过多陈设,故而祠堂内显得尤其宽敞。
坚石铺就的地面光整如镜,最尽头处则是巨大的供桌,抵着山墙。供桌上摆满贡品和香烛,山墙的神龛里供奉着马家先祖。
从上到下五排灵位,马铮只是瞅了眼最高最大的那个灵牌,供奉的却是马腾。
“你说的棍子呢?”
对于那些灵牌,赵书影并没有多大感触。
她跟马铮不同,赵家祠堂她看的多了,感觉自然不够深刻。
然而马铮却知道,那神龛里的每个名字,几乎都是将热血和生命,留在边疆之上,为大汉帝国之崛起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不来则罢,既然来了就不能太随性,哪怕今日是来偷东西,却不影响马铮为这些先烈们上一炷香。
看见马铮撮香跪拜,赵书影不由得撇嘴,道:“时间拖的越长,就越有可能被发现,到时候我走的掉,你就难说了。”
“若是能以此脱离你的魔掌,我也甘之如饴。”
“哼,跑的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别忘了你的根脚,本姑娘已经摸的清清楚楚。”
一脸郑重将香插好,又虔诚磕头三下后,马铮这才起身,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啥时候摸过我的根?我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呢?”
“你......徒逞口舌之利尔,赶紧找那个棍子,然后我们就走!”
赵书影这话马铮倒是不反对,可堪这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祠堂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棍子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马铮心中多少也有些慌张了。
真要是等到被禁守活捉,那日子肯定不好过。赵书影同样明白这道理,找着找着就不由开口道,“棍子究竟在哪里?”
“当然是在房梁上啊。”
“哦,对,房梁,咦,不是你说的!”
马铮和赵书影几乎齐声惊诧,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又同时环顾祠堂。
没有人,别说是人,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可刚刚那话是谁说的?
“房梁上!”
两人再次神同步,不过马铮只能抬手去指,而赵书影却是一声娇吒,挥舞长剑拔地而起。
“唉~”
一生叹息在马铮耳边回响,赵书影挥霍出的霞光却在祠堂顶部绽放,如昙花。
昙花只得一现。
灿烂随即归于寂灭。
马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看见了难以想象的一幕!
刚刚还生龙活虎......虽说这样形容一个年轻女子不是太合适,但总之就是看上去很有活力的赵书影,居然转眼就安静下来。
当然不是她自愿安静,而是不得不安静。
霞光消失,长剑脱身,唰地插入马铮脚边青石板中。
随即就是赵书影的身子,有若被无形之手平托,于半空之中缓缓下降。
“死......了?”
马铮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在他心中已几近无敌的赵书影居然会晕了,连敌人都没看到就晕了,难不成是撞鬼?
想到这里,马铮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去祭拜祖宗的行为,太特么正确了。
“列祖列宗在上,小的可是根正苗红的马家后代,你们怎么收拾那小妞都行,就不要来找小的麻烦,小的也是被逼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没用的东西。”
刚刚那声音再度冒出来,言语甚是不屑。
马铮这次听出味儿来了,那隐藏在暗中的,应该不是什么神神鬼鬼。他此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