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是什么鬼？
十五岁就开始行走江湖的赵书影对大汉天下几乎是了若指掌，却从不曾听过“四川”这个名字。
马铮当然不好解释，他是一时不差说漏嘴，看来得意忘形这个成语任何时候都能践行，回头得好好自我反省才行。
好在赵书影这女人聪明，聪明的过分。
因为马铮迟迟不解答，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赵书影，所以赵书影很快给自己找到了答案。
“你是将剑南道的泸川、维川、静川和交川四郡合称么？虽说四郡的确代表剑南道的大多数特点，但漏过益州不提，总是不妥的。”
原本因为说漏嘴的马铮，此时就更不好开口了，他撇嘴笑笑，算是对赵书影一番自言自语的回应，随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好像他已经神游天外一般。
他总不能告诉赵书影，“四川”这个名字要在一百多年后才会出现，而且还必须是一个叫做“宋朝”的朝代建立，当然前提是赵匡胤能够顺利出生，进入军伍等等一系列的巧合之后，才会有四川这个名词。
真正的四川也不是什么泸川、维川这些小郡县，而是北宋真宗咸平年间将地处今四川盆地一带的川峡路分为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和夔州路，合称“川峡四路”或“四川路”，简化而来。
在没有“研究课题”的时候，赵书影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哪怕两人是在赶路，但赵书影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给马铮评脉，或者是将裂阳剑炁输入马铮身体，当然是非常细小的一丝，毕竟赵书影现在还不想将马铮弄死了。
评脉没什么，就当是跟赵书影来一次亲密结束，但凡是见过赵书影面容的男人，怕是没有几个会不愿意。
但裂阳剑炁入体，那就真正是折磨了。
皮肤的刺痛、经脉的灼热，剑炁循经之处那种分崩离析的滋味，也就是马铮这种特殊的身体状况，换个人来，哪怕就是意志最为坚定的人，最多能坚持个三五次，再看见赵书影伸手，绝对会崩溃掉。
马铮没有崩溃，这也是赵书影最“喜欢”马铮的原因。她可以在马铮身上随意实验她的一些奇思妙想，不用担心马铮反抗，也不用担心马铮被她弄死，简直就是天神赐给她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入夜，篝火噼里啪啦，马铮坐在距离火堆七八尺远的地方，从背后看去，赵书影就在他身边，两人像是紧紧依偎在一起，而赵书影的一只手，竟然搁在马铮的怀中。
光看背影，没人会怀疑两人的亲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马铮盘膝而坐，脸上面皮不住抖动，两眼紧闭，眉头挤起高低落差明显的皱纹来。
一只素白小手就放在马铮腰间带脉的位置，这是赵书影又一次新的尝试。
丝丝缕缕的裂阳剑炁，透过马铮的衣物皮肤，钻进马铮经脉之中，如同一根根烧红的细铁丝，在身体之中穿行，哪怕就是马铮血肉也无法让这些铁丝冷却，游走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被点燃一般的痛！
马铮可以截断痛觉，却不能阻止身体自然反应，皮肤一点点绷紧、肌肉一块块僵硬，汗珠从毛孔里沁出来，很快汇聚成一条条小河流，就连骨头都好像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咯吱”声。
“你这婆娘，终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偿还的！”
为了不至于暴露，马铮还得从自己额头、鼻头上逼出汗珠，装作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
“真是辛苦你了，唉，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报道你呢？要不此生，我们就不离不弃了，好不？”
一面行功，赵书影一面轻言细语，有若情人般的低吟，说着蜜里调油般的字句，单听这话不知道要羡煞多少男子。
“疯子才跟你不离不弃，傻子才愿意留在你身边！”马铮心中正在怒吼，突然感觉腰间带脉一震，内气的循环陡然加速起来！
“不好！”
带脉的二度畅通固然可喜，但赵书影的裂阳剑炁还在带脉之中，定然会有所觉察，故而马铮不得不赶紧调整气息运转的速度，将刚刚欢腾起来的气息迅速压下。
“咦~刚刚是我的错觉么？”
赵书影气息运转一滞，口中自言自语的同时，渗入马铮带脉的裂阳剑炁数量顿时暴涨，这一下马铮忍不住了，口中发出一声怒吼，随即就仰面倒下！
没有想象中狠狠撞在地面的感觉，马铮感觉自己右边身子下软绵绵的，胳膊处更是有一种特别的滋味。
“小心点，你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原来是赵书影，在马铮倒下的那一刹那，用身体垫住了马铮，两人此时姿势无比亲密，马铮半个身体几乎藏在赵书影怀中，而赵书影的左臂枕在马铮颈下，她向左侧着头，开口说话时，一股股气息连续不断地撞击马铮右耳，带给他一种旖旎的错觉。
至于说右臂究竟压着什么，马铮和赵书影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两人谁也不说破，表面上也没人在意。
“好点了么？”
赵书影甚至没有急于改变两人之间的姿势，她是真担心刚刚自己的急躁伤到了马铮，或许在她眼中，马铮是很宝贵的实验对象而不是个男人，也就无所谓男女之妨了。
其实马铮刚刚并没有受伤，他只是想打乱赵书影的思路，不想让赵书影继续去深究刚刚真气运行加快的原因。
至于说吃豆腐这件事情嘛，马铮用“收利息”这三个字来鼓励自己，继续紧闭双眼，浑身微微颤抖，如同气息走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