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被惊动了,拿着一个精致的千里眼看了片刻,狠狠捶了下船帮,对站在旁边的文渊说“跑不掉了,这是北城家的死对头,目标很可能就是你,待会无论如何都不要暴露身份,我们一定会保护你。”说完就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带他去易容换装。
这个侍卫文渊并不熟,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隐。
隐拉着文渊迅速进入内室,用特制的膏药在文渊的眼角眉梢涂抹了几下,还点了几颗黑痣掩去容色,换了下人的衣服,混进厨房,假装成打杂的仆人。
一声巨响传来,是船的桅杆被人砍断了。
外面响起激烈的争吵声,很快,一群恶行恶相的男女手持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冲了进来,把船上所有的人都赶到了甲板上。
丽莎站在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身边,脸色铁青。
那个男人不停地朝人群喊话,不是迟兰语,文渊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其余的海盗放肆的在船上搜刮,把金银首饰挂满了全身。
有个海盗看中了一个小姑娘的项链,抢夺的时候小姑娘反抗不给,抬手就是一刀。
文渊这些日子跟船上的人相处的很不错,看到这一幕不免热血上头,目呲尽裂,几乎就要冲出去,却被隐紧紧的抓住了胳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倒在血泊中抽搐。
搜刮完了钱财,那些海盗开始对船上的人动手动脚。
文渊看见他们从自己的住处拖出来一个与他眉目很是相仿的男子,穿着自己平日的衣服,那独眼海盗对丽萨说了什么,但丽莎一直在摇头。
独眼海盗对着手下勾勾手,立刻就有几个海盗蜂拥而上,把那个男人扒光了,一群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完事后剁掉下身,把尸体血淋淋的挂在了他们旗舰的撞角上。
看到这一幕,文渊气的发抖,他明白,这伙人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
丽莎极力想要阻拦,却被这伙人一次又一次的拖到旁边。独眼和众海盗猖狂的大笑。
太阳落下之前,海盗们拿走了船上全部的财货,还把几乎所有人分批赶到他们的小船上,只留下了几个用来给北城家报信的人,这其中包括丽莎。
被赶下船的时候,文渊听到丽莎在船上喊话,跟海盗约定半个月后在犀牛角赎人。
文渊和隐因为穿着仆从衣服,易容之后又长相平庸,不算值钱的货色,就被塞进了最低等的奴隶船。
一进船舱,文渊就差点被熏得憋过气去。
海盗们关押奴隶的船,船舱内黑暗狭小,却塞了三十几个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气味十分恐怖。现在又多了他们船上的十几个仆人,人一多,大伙基本上只能站着。
隐拉着他挤进了船舱的角落,这里相对宽敞,在他耳边低声说,没想到火里家的能做的这么绝,跟疯了一样,脸面都不要了。又安慰他忍一忍,海盗掳了人都是在犀牛角交赎金,这是惯例。
文渊心中很是担忧,这伙海盗明显是针对他而来,而且这般嚣张,只怕不会按常理行事。
把他们关在这里之后,海盗就只是隔三差五给扔些食水,大概觉得死不了就行。
这样约莫过了八九天之后,饥渴交加的文渊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了。
旁边的隐也是一脸焦灼。他们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船舱里,根本不知外面情形如何,也不知道现在船到底到了哪里。
“这个时节犀牛角附近海域应该不会有大风暴才对……”隐的自言自语让文渊的心瞬间沉到了海底。
果然没有按规矩行事——
船舱里突然有人惊叫起来,隐把他护在身后,焦急道“船舱进水了!”
文渊也慌了,船舱进水?稍有点常识都知道,海上大风暴的时候,船舱进水那就是死路一条。
海水很快没过了脚面,船舱里开了锅似得,所有人都在四处乱窜,奈何无处可逃。有人疯狂的撞击船舱,有人死命的拍打门板。
文渊急得团团转,但是一样无计可施。
剧烈的晃动中,水没过膝盖没多久就淹到了胸膛。船舱里一半的人都绝望的在水里挣扎。
也有人拿别人当垫脚石,疯狂的朝上爬,可是船舱就这么大点地方,又能爬到哪里去呢。
隐的身手这几日在其他人的心里种下了畏惧的种子,没人敢过来,但是随着水面继续升高,空气也越来越稀少。
文渊努力的仰着脖子在水里扑腾,呛了水不停地咳嗽,心中已然绝望。
听着隐大声喊“坚持住,风暴停了,已经停了!”,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这是意识开始模糊的现象。
文渊悲哀的想,莫非自己真的命该如此,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死劫?
隐杀了最后两个想要过来争夺空间的人,用力把文渊朝上一推,自己却沉入了水中。
等海盗们排干水,船舱再次打开的时候,里面是摞成一堆的死人。
大风暴的时候,淹死些人不稀奇。海盗头目随便看了两眼,就吩咐趁着还没硬送到人材馆去,多少还能挽回点损失。
这里,是麒麟滩。
跟犀牛角一样,麒麟滩也是自由之地,暴徒的天堂。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罪犯、海盗、雇佣兵,只要付账,一概无人多问。
麒麟滩上有个人材馆,馆主是个大夫,喜欢收集各种奴隶,死活不论,当然健康的活人价钱更高。
人材馆就在海边,离海盗们靠岸的地方不远,海盗们把尸体装上车,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