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来内心一热:“没病装病。我看你要冻出病来了。”
“别说病。最好来场大病。病死更好。眼不见心不烦。”陈汝慧冷冷地说。她的话比寒风更有穿透力,冰肌伧骨。
“是不是打翻了五瓶醋?”韩宝来没正经地说。
“我哪有资格吃你的醋?我只是恨我自己怎么这么贱。怎么牵挂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我恨我自己,我只怨命,没有恨你。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会守着我吗?你会对我忠贞不贰吗?那不是天方夜谭?”陈汝慧自怨自艾。
“你是犯了疑心病。我带她进城相亲,我的姑奶奶。我的同学张健从上海回来,我说你听,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将一个女孩子介绍给他。两人相处好好地。那女孩子不知怎么的,说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我们一个人似的,常常在一起,也没闻出他身上有股什么味道,让她作呕。我们反反复复闻了。他打完篮球,我也闻了,他根本没有狐臭。没有啊。也带他泡温泉,给他买了大包的花瓣,叫他成天泡。可那女孩子就是不跟他亲近,一见他的面,就闻到什么异味似的。捂着鼻子,愁眉苦脸,一副对他苦大仇深的样子。两人只好散伙了。他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今天,我把刘艳梅介绍给他,他总算春光灿烂了。你看,你看我拍的视频,两人大眼瞪小眼,来电了!”韩宝来满脸兴奋,他像做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急于在主子面前表功劳。
陈汝慧拿过来一看,原来拍的是两人一起k歌,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张健给刘艳梅献花,现场火爆;张健与她热辣共舞……陈汝慧冷不丁说:“你还有不有同学?”
“什么?你也想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有啊。”
“明天是不是带我去见一见?不会嫌弃我是寡妇吧?”陈汝慧又不自信。
韩宝来猛笑了一阵,陈汝慧跟着讪笑。韩宝来猛不丁,左手搂她的屁股,右手揽她的腰,将她横抱在胸前,气喘吁吁地说:“好重啊。那就是我,我就是我的同学。我今晚让你肚皮隆起来。给我生个小宝宝。张书记原则上同意,我可以娶你了。”
“嗯,满嘴的酒气。我戴了环呢。”陈汝慧娇羞地说。
“我现在就找刘艳梅来帮你取掉?”韩宝来很坏。
“呸——你把她找来,你想一起通吃?我还不知道你。今天,没少占她便宜吧?算不定,你先试了一下深浅,再给同学。新衣裳啊,你先试穿一下。”陈汝慧想得很龌龊,“我即使嫁给你。我也管不了你。你想在外面怎么搞还不是怎么搞。我不过是你在家里的一个摆设。不过,我图个虚名吧。我没理由不答应你。寡妇的日子,我过怕了。拿来啊,戒指呢?”
“你看,一说你就急了。还没买呢。明天,我带你进城,咱们订做一对鸳鸯钻戒。”韩宝来压根儿没想过订婚,他是临时起意,跟那些临时起意的案犯差不多。
“怕又是夜长梦多吧?张书记隔一夜又反悔。明天一个电话打来,我想了一个晚上,小蓓还是交给你吧。你不准再碰别的女人了噢。你啊,肯定屁颠屁颠马上想着怎么讨好丈母娘去了,把我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了。我只能挑人家挑剩下的。”陈汝慧攀着韩宝来的脖颈,恨恨地说。
“这回不同了。我铁了心娶你。因为我感觉,你让我满脑子是你。实话告诉你吧,我找别的女人容易,可我良心会隐隐作痛,会想到你可怜兮兮的眼神。我怕你那冷如秋水的眼神,我怕一辈子背负精神的枷锁。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偷走我的心?这是不是爱情?反正,我关心你,疼你,想着你,心里有你。你痛苦的时候,我的心也有流血的感觉。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风吹雨打。”韩宝来真诚地说。
“但你fēng_liú快活的时候,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陈汝慧点着他的鼻子,脸上是很生气的可爱样子,其实她眼眶一热,眼珠子唰唰往下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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