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满洲国康德七年(公元1939年),hlj省兴源镇。
一处荒废的火车站内人头攒动,几十名持着步枪的rb宪兵在铁轨前一字排开,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此时正跪在铁轨上的一位老者。
身着锦面裘袄的老者跪在铁轨上瑟瑟发抖,挂在他胸前的金质怀表表链随着老者的抖动来回摇摆,从穿着来看,老者显然不是普通贫苦百姓。
“八嘎!不知死活!”
宪兵队长操着生硬的中文愤怒地骂道,紧接着以步枪枪托狠狠地抡向老者,老者遭此重击,鲜血连同碎牙一起从口中喷出,整个脸颊霎时肿了起来。
目睹老者被rb人殴打,车站四周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阵悉嗦,许多衣衫褴褛手持锹镐的工人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工具、面露怒色,但在冰冷的枪口面前,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野濑队长,这个车站当真拆不得啊!伊林站自打乙亥年建成以来,无论是俄国人还是张大帅,没有一个人敢动,因为它下面镇着不得了的东西啊!”老者虽然牙都被打掉了,但仍旧苦苦哀求。
“袁桑,你地,在用俄国人和张作霖吓唬我吗?他们的下场,你地忘了?皇军任命你为里长,因你在乡里望重德高,且对皇军恭顺,再敢阻拦,死啦死啦地!”
宪兵队长说罢拔出佩戴在腰间的武士刀,将刀刃架在了老者的肩上。
虽然刀已架在脖子上,但老者好像铁了心一般,依旧跪在铁轨上,没有移动分毫。见到老者不为所动,宪兵队长脸部抽动了一下,目露凶光,随即将武士刀挥起,作势就要斩下!
“砰!”
眼瞅着老者就要身首异处的紧急关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出于军人职业的本能,在场所有的rb兵立即将枪口转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并迅速列成防御阵型,宪兵队长也将武士刀收回鞘内,转而拿起挂着胸前的望远镜。
紧接着,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从枪声的方向由远及近传来,几秒钟后,一辆日式军用吉普车已然停在宪兵队长面前。
两个人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军官模样的rb人,黄红相间的肩章上镶着三颗锃亮的金星,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绣有菊花图案和服的青年男子。
“宫羽大佐!”宪兵队长看清来者后,立即恭谨地敬了一个军礼。
“袁桑告诉你不要拆,为什么还要拆?”被称作大佐的rb军官一张口竟然是十分标准的中国话。
伪满时期,rb军官会说中国话并不十分稀奇,因为rb觊觎东三省已久,许多被派到东北的rb高级军官都是中国通。
“大佐阁下,拆车站…军…军部地命令。”宪兵队长盯着大佐手中尚自冒着白烟的手枪结结巴巴地回道,显然他已经知道刚才的枪是谁开的。
“袁桑的话你可以不听,天皇使者的话你也不听吗?”
听了对方的话,宪兵队长下意识地看向大佐身后那个穿着和服的青年男子,当看到青年男子和服上的菊花图案时,宪兵队长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同时口中叽哩哇啦地吐出很多让人听不懂的日语,看起来十分虔诚又夹杂着疯狂。
“伊林驛,动辄天杀!”
穿着和服的青年男子只丢下这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
月明星稀,惨白的月光照在雪地上,数九寒天更显凄冷。
一处废弃的火车站内,六个人临风而立,在他们面前的是十数道锈迹斑驳的铁轨,铁轨杂乱无章、纵横交错,一副破败景象。
“小哥,你是玩重金属的吗!”王辰以略带戏谑的口气说道。
一位周身黑色皮衣劲装的男子此时正站在王辰身边,男子年龄看起来与高阳和王辰相仿,身材十分瘦削,给人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虽是冬天,男子头上却戴着一顶黑色牛仔帽,宽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最引人注目的是男子身后背着的一个硕大的吉他琴箱,琴箱几乎跟男子身体等高。
“你再啰嗦,我让晓翼把你塞进他的琴箱!”庄暮蝶微嗔道。
经过几天的接触,高阳和王辰已与庄氏兄妹颇为熟络,尤其是自来熟的王辰,更是没事就跟庄暮蝶嬉笑斗嘴,颇有些打情骂俏之感,毕竟都是同龄的年轻人,不存在什么代沟。
王辰这边正和庄暮蝶打的火热,冷不丁被高阳撞了一下。
“咋了阳哥?”
高阳并没有说话,而是指了下前面。
只见前方昆仑老头的颈部竟然隐约散出一缕金色的光晕,光晕越来越亮,几秒钟后,光晕凝结成一个金色的光点从昆仑老头身上破体而出,光点如萤火虫般缓缓飞向眼前的铁轨,并开始紧贴着各条铁轨来回游弋,仿佛在寻觅着什么。
高阳对昆仑老头身上散发出的光晕并不陌生,加上前番与雨卿的事,高阳猜到眼前的光点应该是昆仑老头身上无数神秘印记中的一个,这个印记的能力应该是跟搜索或感知有关。
高阳的猜测貌似没有错,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光点已然停留在距离众人不到十米远的一处铁轨上,并开始在其上空不断跳跃盘旋,景象好似机敏的猎犬发现了猎物兴奋不已。
“找到了?”站在昆仑老头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庄暮椿兴奋地问道。
昆仑老头点了一下头以示肯定,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如庄暮椿般的兴奋,反而更显沉重。
见此场景,后面的高阳等人赶紧围上前去,庄暮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