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到内功流转滞涩后,二人便再次被一股极大气场压制,蓦地双腿瘫软,被迫坐倒地上。两者均已是身处道境之人,竟仍被迫得如此狼狈不堪,足见这股莫名气场的可怕程度!
“怎么回事啊?胸口此刻仿若被压着一块巨石,难受至极。”苍琼抚着因大力呼吸以汲取氧气而浮动的胸脯,似用尽全身气力般开口。
徐步本也拼死抵御着那股压力,然而愈是抵抗压力便俞加强大,旋即徐步似福至心灵般双手低垂,神气恢复平静,再不抗拒那股压力。岂料来得迅猛,去的也干净利落,徐步感受着四周环境,似融为一体,竟再无半丝不适,除却功力被压制着发挥不出。
“师姐,你别刻意抵抗,试着投入自然怀抱,与之合一。万般疲劳,全因执着内外之别、人身与自然之分,因有身躯,始有疲累;因有心意,始有苦痛。若无内外之分别,何来人身这道屏障?即无人身,何来困境!”
苍琼终无徐步那般对道有独特认知,尽管犹豫后抛开一切凡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但那片刻疑犹确在体内凝成内伤,在其放开心神刹那,一口瘀血忍不住溢出嘴角,苍琼芳容苍白惨淡。徐步迅疾上前,探脉查看,知仅是她前番疑忧故受了内伤,幸而挣脱得快速,目下并无大碍。
他这厢甫松口气,心灵间便蓦然惊兆纷现,他感到四周有数股至强至大的力量,正深沉地等待着自己前踏。这数股杀气,森严峻险,必为当世强者,推算以自身与苍琼刻下的功力,虽能稳杀其中一两人,可是在几大高手夹击之下,自身必然不保,况且敌人选择二人甫出景门甬道的时机,自有其理,自己贸然踏入对方布成之局,凶险可知。
几息后,徐苍二人仍未动弹,那隐于暗处者自知行踪暴露,故而直接现身欲痛下杀手,不留活口!
“杀!”
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乍然响起,此声厉啸类若少林狮吼功,能令闻者短暂性失去知觉,形如麻木、任人宰割。
可惜他遇到的是徐步!若与自然融为一体,再无分别,即无人身屏障,何来困境可言?此类体悟境况颇为罕有,即便徐步亦是临时有感而成,此番过后,再想进入此等妙感奇境,其难度堪比登天。
徐步心生感应,长剑入手,寒光一闪,首当其冲者顿失右手,那紧握兵刃之手竟被宝剑“江海潮”齐腕给削了下来!剑芒再起,另外一人同时踉跄跌退,勉强躲过致命伤,可被徐步快剑重击,已是气势被夺,仓惶间来不及作出迅速反击。
徐步傲立苍琼身侧,仰天笑道:“痛快痛快!尔等可敢与某单独一战?”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他已认出眼前几人,正是当初阻拦自身登岛的那十二名强者中的几人。苍琼此刻身负内伤,不宜大动内力,需有时间运功疗伤,因此他必须拖延时间。故有了单挑的提议,尽管此类要求并不会被满足,但他不得不提,以防遗失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断手者迅点要穴止血,与之外四人团团这二人困围,只待一声令下便施杀手!
领头汉子俨然是当日与敖夜齐攻向天笑等内围的光头――敖炼罗,他表面看来悍勇粗豪,颇似莽金刚模样,但徐步对其有些印象,知他身法轻巧灵捷,智能不若旁人,机敏善断,故未敢向其生出对粗汉的那种疏忽之心。
敖炼罗望往被围在中央的那位青年高手,颇为动容,似起了心心相惜之感,道:“未曾想你的功力如此高强,夜老所言非虚,此趟入侵者唯你武功境界最为深不可测!”
“师弟,放手去做吧,我这边无需担忧。”苍琼勉力站起,面目上未露丝毫疲累痛苦气色,可惜汗水却不争气地留下几滴。
徐步心头一阵感动。
多久了?
他被师姐苍琼照料已不知几个寒暑,纵使高手环肆,性命或于下刻不归自身,但苍琼依旧站在他面前,用她特有的方式来鼓励自己。
徐步左手向后反抓着苍琼的手,全不理会敌人灼灼的目光,或许苍琼自知两人没法逃出生天,便豁了出去,任由他这师弟抓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全然不顾场合与内心的羞怯。
仅此一次也好!
她内心即苦也甜。
敖炼罗两侧矗立之人乃双胞胎兄弟,名唤敖天德与敖地徳,实力仅次于敖夜与敖炼罗两人。
兼且二人拥有合体连法秘术,与海氏五兄弟默契不同,他们不仅默契十足,竟连内功都可互相传递,从而达到类似《浑元剑经》里“生不息”的境地!
敖天德向着敖炼罗冷哼道:“此子功力参玄,丝毫不弱于我等。恐能晋入龙子的层次。”
龙子是龙族衡量功力高低的一种标尺,乃仅次于龙王的存在,目前龙族内仅有敖夜与东海王身旁密卫有此实力。
敖地徳闻言,低沉着嗓子道:“我等胜在人多,若全力施为定能耗死此子!”他言语之际,余光瞥见敖炼罗眸中不屑韵味,暗道:这位领头心高气傲,需得以令相激方能奏效。故而迅速低语道:“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高明,只从他的剑法便可看出其境界的可怕。此子不除,恐对我等计划不利,若王上怪责下来……”
敖地徳话未言毕,便被敖炼罗伸手制止,随后叹道:“我并非怕了与你单打独斗,只因要务在身,恐其有失,必须群起攻之,以求万全。动手!”
四人分前后各两人站立,而修为最高的敖炼